小似乎也不像是客房。
一個已婚的婦人怎麼能睡別的男子的房中?
她的臉霎時紅了起來,十分氣惱。
見阮慕陽似乎要下來,尹濟立即道:“這屋子就我先前來金陵的時候睡了一晚,之後便去了平江許多日,今天剛回來。大夫說你得好好休養幾日才能下床,不然對腹中胎兒不好。”
聽他這麼說,阮慕陽才停了下來。
她的身子本就弱,一番折騰又是喘個不停。
看見阮慕陽看著枕頭被子皺起了眉,尹濟有種自己被嫌棄了的感覺,十分沒面子,嘴角一抽。道:“這枕頭被子下人們肯定換過了。”
到這時候阮慕陽已經反應過來尹濟先前說那些話是故意的,沒給他好臉色看,冷著聲音說:“你還不走?”
脾氣真是一點沒變。
“下官告退。”
尹濟離開後,琺琅端著藥進屋。喝過藥之後,阮慕陽便睡下了。
當晚,尹濟急不可耐地去了客棧,隨後抱回來一個女子的事情便傳到了金陵知府鄭碌那邊,隨後傳到了金陵織造裘家。
如今的金陵織造,也就是裘皇后的父親裘然深邃的眼睛之中露出了笑意。他的手指一邊敲擊著椅子的把手,一邊說道:“原來這個尹濟不喜歡金錢,喜歡的是女色。原先老夫還覺得此人狡詐,深不可測,太后娘娘重用他恐有不妥,最後深受其害。如今看來,只要他有慾念,就好掌握了。”
鄭碌笑著附和道:“裘大人說的是,下官明日便去尋幾個姿色與才情皆名冠秦淮的女子。”上面來金陵的官員,無論是在朝中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還是年輕才俊,沒有一個能抵擋得了秦淮名豔的。等他們醉在了溫柔鄉之中,到時候自然他們想讓他們回京稟報什麼,他們就稟報什麼了。
“不必。”裘然打斷了鄭碌,眼中閃過精光,道,“老夫自有安排。”
“是,那下官便聽裘大人的。”
第二日傍晚,合月他們就回來了。
大夫來看過吃了藥之後,阮慕陽的燒就沒有再上來過,又睡了兩天,終於好多了。第三日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有力氣了。讓琺琅掛上了簾子後,她讓合月他們進來了。
一進來。合月他們便跪了下來:“屬下無能,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屬下無法與二爺交代,只能以死謝罪了。”回來之後,琺琅將他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合月。
“起來吧,我已經沒什麼事了。”阮慕陽問道,“你們去修堤壩可遇到什麼事?那些官差有沒有為難你們?”
合月他們都會武,身體強壯,去河邊趟趟水搬搬東西對他們來說不在話下。可是那幾日所看到的讓他們無法忘懷。
“夫人,金陵的官府串通一氣,罪大惡極。大批的災民湧入金陵,鄭碌非但不去管,反而為了應付巡查,放著城中年輕力壯的人不用,讓那些飯都吃不飽還生著病的災民去修堤壩。”想到好幾個白天還跟他說著話,下午就被橫著抬走的災民,即便是合月這樣見多了生死的人都紅了眼睛。
阮慕陽心下愴然。“這個金陵知府實在過分。”
她可以在政鬥之中算計別人的性命,卻看不得底層本就嚐盡了疾苦的百姓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