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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身體抱恙,永安王進京探病,明日便到了。”張安夷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阮慕陽的表情。
對上張安夷的目光,阮慕陽心下微沉。她知道他在懷疑謝昭進京跟她有關。
畢竟他知道寒食不久前曾派人去過西洲。
既然他不直接問,她便也不說破,笑了笑道:“是嗎?沒想到永安王竟然選擇這個時候進京。”
說好往事不再提,那便心照不宣。
可是說完之後,阮慕陽聽到了張安夷一聲輕輕的嘆息。她的心裡隨之絞痛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莫聞的聲音:“二爺,沈大人來了。”
“好,讓她去書房等我。”
哦對了,他身邊還有個沈未。
阮慕陽垂著眼睛,除了眼中有一些苦澀之外,神色自然。
即便就這樣當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他們便能回到從前嗎?
不,即便是從前,他們之間也始終有一層難以言明的隔閡。
他對她好得不真實,她也讓他無法完全真心相待。
謝昭終於再次進京了。
藩王入京是不得帶兵的,此次他依舊像上一次一樣,將自己的親兵留在了山東之外。不過他早已派了一隊人喬裝打扮先行混入了京城。
靈帝曾下旨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得靠近寢宮,他便上了個摺子,然後安安心心在驛館裡。
這一次是富貴險中求,所以他格外小心,入了京城後便在驛館之中不踏出一步。
在西洲之時那樣猖狂,甚至揚言要替聖上清除奸佞,到了京城卻這般守規矩,這是許多大臣沒有意料到的。
謝昭進入京城的當晚便暗中召集了手下去尋找徐厚的舊部。
深夜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
推門而入的,是一身黑衣的張安夷。“沒想到王爺這麼晚還沒有睡。”
謝昭心中帶著警惕,面上卻是一片俊朗的笑容:“原來是張大人。”他沒有忘了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張安夷轉身將門關上後,在桌前坐了下來,看向謝昭道:“王爺此番為何忽然進京?”
如今洛階基本上已經翻不了身了,共同的敵人即將消失。他們暫時的同盟也即將瓦解。
敵人,還是敵人。
原先一同對著洛階的刀口已經暗暗地開始相對了。
謝昭對張安夷動了殺心,張安夷自然也是。
“本王此番前來,當然是心繫皇兄的身子了。”即便心中已經在謀劃如何除掉張安夷了,謝昭臉上掛著的還是笑容。
先帝的遺詔是張安夷寫的,改遺詔自然也有他的份。
他一定要將他殺了。
在此之前,他也會處處小心。靈帝沒有動他的藉口,只要他自己處處小心,不給別人留下藉口就好了。
張安夷也不惱怒,回以一個更加溫和的笑容,說道:“在此同時,王爺還是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安慰,小心別把命丟在了京城。”
謝昭的笑容驟然變冷,眼中閃過寒芒:“張大人也要小心。不要有什麼把柄落在本王手裡了,到時候本王可不會網開一面。”
“自然。”張安夷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動作優雅。
“還未恭喜張大人榮升內閣首輔。”
張安夷笑著提醒道:“還有未來的輔政大臣。”這無異於是在戳謝昭的痛處。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注意著謝昭的神色說:“對了,下官的夫人讓下官代為問候王爺。”
乍然提到阮慕陽,謝昭有些疑惑,弄不清張安夷在打什麼主意,他的眼中下意識閃過警惕。藉著,他勾起一抹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