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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互相之間瞞著的事情太多了,遠不止這些,還有涉及到將來的。
阮慕陽與皇后的結盟已經如同開弓之箭,無法回頭了,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這官場遠比任何地方都要兇險。稍有不慎便會連累滿門,我不希望夫人攪進來。”張安夷平靜的語氣之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這種強勢讓阮慕陽原先到了嘴邊、糾結要不要坦誠的話徹底嚥了回去。她垂了垂眼睛,掩去了情緒說:“好。”
她已經攪進來了,退不出去,也不想退出去。
這一刻,他們明明相擁著,心又一下子隔得很遠,像隔了光華的千萬裡江山一般。
西洲,永安王府。
謝昭看完了手中的信,眼中湧動,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無法形容自己看到信上內容時的心情。信上說,當年先帝立下的遺詔是立他為太子,後來卻被洛階篡改。徐厚在先帝身邊安插的宦官親眼看到了事情過程,趁亂將真的遺詔偷出,想要交給徐厚。可是那時候徐厚已經失勢。那份真的遺詔就落在了徐厚的一個親信手中,被藏了起來。
這份遺詔現在就在京城。
沉默了許久的謝昭平復了心緒,在下屬等得心中發慌的時候,終於開口了:“送信的人呢?”
“將信送到王府就跑了,可要去追?”
“去追,把那個人抓回來。”
待人下去之後,謝昭再次將信攤開看了一遍。毫無疑問,他現在是激動的。若信上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才是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人選。想起這幾年自己在西洲這麼荒涼的地方蟄伏,在戰場上九死一生,而那個窩囊廢兄長在京城盡享榮華,什麼都不幹,整日修道煉丹也能受到眾臣的朝拜,他心中憤怒不甘,對洛階恨到了極致。
坐在寶座上的人原本就該是他!
若是他拿到了這份遺詔。即便靈帝不願意傳位於他,他也有了出兵的名義,許多潛伏在朝中的大臣也能名正言順地支援他了。
這一夜,謝昭心中激盪,久久不能平息,無法入眠。
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像張安夷所說的那樣,過去的事都讓它們過去,他只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那晚之後張安夷對待阮慕陽還像以往那樣溫存,甚至更好了,只是始終不讓阮慕陽出府。
阮慕陽雖然著急,卻也沒有辦法。她感受著張安夷的溫柔,心中已經無法像先前那樣安定了。每晚張安夷回來,她還是一副嫻靜順從的樣子,可他不在的時候,她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
她知道他還是在防著她。
張府都在傳二少夫人惹惱了二爺,已經不如往常那樣得寵了。
事情也傳到了老夫人那裡,為此,老夫人還特意將阮慕陽叫了過去。
“慕陽,你與安夷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老尚書和老夫人的四個孫子裡,唯獨張安夷是最不讓人省心,也是最讓人省心的。
阮慕陽笑了笑說:“祖母可是聽說了府裡的傳聞?都是沒有的事情。這些日子二爺坐鎮內閣,處理朝政,只是忙了一些。”
“真的?”老夫人看著阮慕陽,心中已經瞭然,卻不動聲色地說道:“無事便好。少年夫妻,沒有總是一帆風順的,磕磕絆絆也正常,總會過去的。”即便阮慕陽極力掩飾,老夫人還是看出了一絲異常。
老夫人才是過來人。
他們這一對從成親開始便始終相敬如賓,似乎從來沒有過矛盾,讓人羨豔,可是這在老夫人看來卻是不好的。
因為好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