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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洛鈺心灰意冷,“祖父,我這輩子認定他了,我不會害他的。”
都說她的祖父洛階在朝中一手遮天,結黨營私,整日有御史罵他,可洛鈺從來不覺得她的祖父是奸臣,在她的印象之中,祖父除了有時嚴厲一些,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慈祥的。是以江寒雲翻臉的時候她十分不理解。
現在卻隱隱地明白了。
“祖父,難道他摺子上所寫的都是真的嗎?”洛鈺皺著眉問。
忽然,“啪”地一聲,洛階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看來是平日裡將你慣得太厲害了!這般目無尊長,不分輕重!”洛階氣極。
洛鈺被打得偏過了頭。從小到大,她都沒被打過。
這一巴掌讓她徹底絕望了。
也是這一巴掌讓她一下想明白了些什麼,往日裡那些任性、刁蠻、為所欲為的場景在腦中飄過,隨後煙消雲散。
洛鈺沒有哭沒有鬧,十分平靜。
她在洛階面前跪了下來,語氣堅定地說道:“祖父,恕孫女不孝。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孫女已經是嫁給了江寒雲就是江家的人了,他要是死了,孫女便跟著他一起死了,往後您和父親母親就當從來沒有我這個孫女。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她這兒女情長的樣子在洛階眼裡是十分可笑的。他根本不為所動。洛階的女兒、孫女於他而言都是拉黨結派、控制人心的工具罷了。
只是有些可惜洛鈺是他孫女之中最出色的。
他提醒道:“洛鈺,你不要後悔。”
“我不後悔。”
說完,洛鈺朝洛階磕了個頭,然後站了起來,走出了洛階的書房,走出了洛府。
看到她回來。江府的下人極為吃驚。
洛鈺一句話也沒說,沉默得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她回到屋裡,走到案前,將端端正正裝在信封裡的休書拿了出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撕了個粉碎。
許是有人想將這件事鬧大,不到一日,江寒雲死劾洛階,被迫入獄之事便傳開了。
阮慕陽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中震撼。她早就猜到張安夷他們會有動作,卻沒有想到是這麼大的動作。
在感嘆了一番江寒雲的勇氣和風骨之後,她 聯名上書,大鬧刑部
這一日,張安夷回來的比平日裡要晚。
看到阮慕陽沒有睡,他似乎並不奇怪。
服侍著他脫下了官服,阮慕陽才問道:“這外面都傳得沸沸揚揚了,江大人現在……怎麼樣?”
江寒雲死劾洛階,可以說是平樂四年的開年大戲。
換上了常服,張安夷一邊理著袖子一邊說道:“關在了刑部,恐怕現在不太好。”
“即便是死劾,恐怕也扳不倒洛階,接下來你們要怎麼辦?”
聽到阮慕陽的詢問,張安夷停下了動作看向她。
阮慕陽被他看得心頭一跳,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平常的樣子。
張安夷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柔和地說道:“夫人猜到我與永安王聯手了吧。這件事極為兇險,相當於與虎謀皮,近臣結交手握兵權全的藩王,稍有不慎便能被人反咬一口,身敗名裂。”
即便是說著最壞的結果,他的語氣依然平靜。絲毫聽不出一絲懼意。
阮慕陽何嘗不知道?所以她才驚歎他的膽子如此之大!
“不僅要防著被有心人反咬,還要防著永安王暗算,走錯一步、露出一點空子就會滿盤皆輸,所以我希望夫人不要牽扯進這麼兇險的事情之中。”他是為了她好,也是不想生出任何變數。
阮慕陽垂了垂眼睛。
她不知道張安夷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