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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陽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上拿著的是盞兔子燈。
“我買。”
付了錢後,阮慕陽提著與自己完全不相符的可愛的兔子燈,站在人潮之中有些無所適從。落寞與孤寂湧上心頭,火樹銀花、魚遊鳳舞彷彿都與她隔絕了開。湧動的人潮多與她無關。
她努力讓自己不胡思亂想,可是心中還是覺得冷極了。
長街的一端,南城兵馬指揮司副指揮正帶著人守著出入口。此人是洛階的人。
“另一頭還有各個巷口都有人守著了嗎?”
“回大人,都有人了。”
副指揮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身旁有些年長的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諂媚地說道:“洛總管,我已經讓人守好了。保證插翅難飛。還請總管替我在洛大人面前美言幾句。”
此人正是洛家的總管家,跟在洛階身邊幾十年了。京城的人都知道洛總管是洛階極信任的人,想要討好洛階,必須要透過洛總管。
有人說洛總管就像當年先帝身邊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高嚴一樣。這話將洛階與先帝相比,實在大逆不道,但意思是那個意思。
沒多久,一輛馬車駛向了他們設好的關口。
“我覺得那輛馬車甚是可疑。”副指揮道,“來人啊。好好盤問一番。”
待馬車靠近,他們才發現這輛馬車不是普通的馬車。
這輛馬車從外面看來,十分樸素,但仔細靠近了一看便會發現與普通的馬車不同,做工精緻,尤其是細節處,而且馬車的車頭掛著兩個青銅鈴鐺,上面寫了個“張”字。
凡是有點眼力勁的都知道這輛馬車是當朝的內閣次輔張安夷張閣老的馬車,有誰敢攔?
副指揮看了看洛總管,有些猶豫。
“大人,即便是張閣老的馬車也不能放過啊。”洛總管道。
兩邊都不是能得罪的,心中快速權衡了一下,副指揮還是決定得罪張安夷,便讓人將馬車攔了下來。
“張閣老的馬車你們也敢攔?”駕車的是莫見。
看著馬車的車簾紋絲不動,副指揮硬著頭皮道:“下官見過張大人。今夜洛大人家遭了賊,特派下官在路口盤查,還請大人配合。”
接著是一陣沉默。
就在副指揮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終於有一隻手從馬車之中伸了出來,半撩開車簾,剛剛好將張安夷露了出來。
張安夷臉上不見半分惱怒之色,反而帶著溫溫的笑容,在旁人看來老神在在的。
他先看了看副指揮,隨後又看向他身旁的洛總管,說道:“什麼賊竟然勞煩洛總管大晚上親自來抓。”
洛總管朝張安夷行了個禮說道:“這個賊是個慣犯了。惹惱了洛大人,是洛大人下令追捕的。”
“我的馬車也要查嗎?”張安夷問。
洛總管看了看未被撩起的那半邊,微微皺眉說道:“不知大人車上坐的另一人是誰?”
“是我的夫人。”
副指揮和洛總管立即道:“原來是張夫人。”
“不知車上坐的是張夫人,怠慢了,還請張夫人恕罪。不知張夫人可否掀開車簾,給老夫和副指揮大人一個當面賠罪的機會?”
其實要抓的到底是誰,洛總管心裡很清楚。
沈未與張安夷的關係那麼好,他自然懷疑張安夷此時出現在這裡要離開。是幫沈未逃脫。
張安夷眸中的笑意慢慢收起,那股威嚴不動聲色地散發了出來:“今日我帶著夫人來看燈會,她著了涼身子不適,現在要回去,不宜吹風。”他的手微微動了動,車簾被撩得更高了些。
副指揮和洛總管看到了露出來的繡鞋還有裙襬。
那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