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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鄭碌被抓起來後,阮慕陽的心情就輕鬆了起來,此刻更是有心情笑了。她忍住了笑意說:“好了二水。你跟琺琅他們下去吧。合月,你們也下去洗一洗,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吧。”
合月猶豫了一下,看了尹濟一眼才離開。
“怎麼回來了?”阮慕陽知道現在尹濟應該是有許多事情要善後的。
尹濟抹了抹頭上的水漬,說道:“怕你一個孕婦因為心裡想著的事兒太多。大晚上不睡,自然要回來一趟,順便換一身乾衣服再去府衙。”
阮慕陽確實是少數懷著身孕還要操心這麼多事的婦人了。“多謝。”
尹濟挑了挑眉,雨水的沖刷讓讓他的眉目變得更加清晰。他祖籍揚州,卻在溫婉的平江長大。五官之中帶著江南人的特質。他勾唇,勾起一抹江南人的婉約迴轉,輕佻的眉眼如同隱藏在深巷之中動人之色,說道:“謝什麼,好歹我這孩子認了我做乾爹。我自然是要關心的。”
玩笑過後,他說道:“去府衙之後我會寫一封奏摺將整頓金陵之事細說一番,然後讓人連夜送去京城。這份奏摺自然不是給太后的,你要不要讓我帶個口信給張閣老?”
在奏摺之中替她稍口信?
這麼荒唐的事大概也只有尹濟做得出來了。
阮慕陽知道她雖然沒有真的將為何會淪落從京城到金陵說出來,但是尹濟一定猜出大半了。她道:“不用了,合月他們前些日子已經派人去送信了。”
“他們能有我透過官府驛站送摺子快?而且江淮一帶路不好走,他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尹濟說道,“很快裘然就會反應過來我所做的這些,到時候金陵會更加危險,你懷有身孕還是早日離開的好、”
阮慕陽想了想。覺得尹濟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畢竟她腹中還有孩子,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任何風險。
隨即,她走到案前,將紙攤開。這個屋子原本是尹濟住的,所以一應俱全。
她將紙的前面全都空了出來。留給尹濟寫金陵發生的事情,自己在末尾寫了幾個小字我在金陵。
阮慕陽寫好後,尹濟便帶著紙離開了。
第二日早上,尹濟信守諾言,親自帶著府衙裡的官差去了江邊給災民們送飯。
這些官差都是鄭碌的手下。雖然心裡不願意服他,但是面上還是得聽他的指示。
去看過災民之後,尹濟又去城外,讓官差放行,將被趕出去的災民們放進來。搭設棚子安置他們。看著步履蹣跚、許多還生著病的災民,尹濟心中前所未有的沉重。從前他先是被平江知府當親兒子養,從未吃過苦,後來認祖歸宗,回了揚州尹家。雖然驚險,但是尹家是揚州第一富商。隨後,他進京城參加會試,然後入仕,可以說從未見過民間底層百姓的疾苦。
這一次巡查。尤其是在金陵,給他的感觸十分之大。
下午,從揚州運過來的藥材終於到了。這些藥材是尹家還有揚州的其他幾個富商捐贈的。從揚州到金陵這一段路好多地方被淹了,運送過來十分艱辛。
同時過來的還有大夫。
大量的藥材進入金陵城,原先的壟斷被打破了。
幾乎在藥材進城的同一時候。平江知府派來協助尹濟的官差也到了。尹濟有了得力的人手,如虎添翼。不僅安置了災民,他還在城中徵集金陵本地人去修築堤壩。
很快,裘然就反應過來原先尹濟都是在做戲,勃然大怒。他想要挽回局勢。救出鄭碌,可是金陵目前大部分已經在尹濟的掌控之中了,尤其是他十分得民心。
他只能讓之前鄭碌的心腹跟在尹濟身邊,替他做事的時候暗中監視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阮慕陽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