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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又看向阮慕陽,將她抱進了懷裡,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今日夫人所做之事我都聽沈四空說了,多虧了夫人。”
阮慕陽靠在他懷中。他穿著的還是官府,衣料有些堅硬冰涼,她卻覺得十分安心。“當時看到二爺來了,我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那時候他的出現簡直是所有人的希望,萬眾矚目。
她語氣裡的仰慕與崇拜讓張安夷十分受用。他勾了勾唇,將她摟得更緊說道:“不過往後切莫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刀劍無眼。”
他沒有說知道刑部發生了事端,想起阮慕陽還在那裡的時候,他是有多緊張。
在朝堂之上,即便泰山崩於前。他都能色不改。
西城副指揮錢遠受洛階的指使對聚集在刑部之外的學子大肆殺戮的事情 清君側
永安王謝昭上此奏摺所為何意?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是靈帝再被奸臣矇蔽,那他為了保全靈帝的名聲便要親手替他剷除奸臣,清君側!
這一舉措順應民心,民間,尤其是學子之中支援永安王的呼聲越來越高。
阮慕陽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中震盪不已。這便是張安夷與謝昭聯合的後招!這是要逼得聖上不得不下令處置洛階。
這樣與謝昭合作,賭上的是整個光華的江山社稷,張安夷的膽子實在太大了太讓人震驚了。
想起他溫和儒雅,談笑間將天下作為棋盤上博弈的內容,阮慕陽的心中除了有一股血液像是在沸騰激盪之外,還有些茫然。他這樣的臣子,到底是奸臣還是忠臣?有他這樣心思深沉的臣子,到底是光華的幸還是不幸?
這個“清君側”恐怕不是真的清君側,而是清君!
自古以來,打著“清君側”名義起兵謀反的人不在少數,清君側只不過是個名義。
永安王謝昭這是在威脅靈帝!若是不殺洛階,他便帶著兵馬一路從西洲踏入京城!
朝中譁然。人心惶惶。此時罵謝昭已經沒有用了。
靈帝看到這份摺子的時候,臉色都白了,神色晦暗,心中懊惱之極。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信了永安王,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現在自然不能再昏聵到招洛階來商討,靈帝此時唯一可以信任和倚仗的便是在朝中地位僅在洛階之下,聲譽還不錯的張安夷了。
將張安夷單獨招入宮中後,靈帝問道:“依張愛卿之意,永安王此事當如何處理?”
張安夷臉上絲毫不見慌亂,溫和一如往常,唇邊的弧度讓他看起來神在在的。他這般泰然的樣子生生給了靈帝一種錯覺,彷彿謝昭這份摺子上所寫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回皇上,其實永安王未必真的要反。”他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之中響起,格外清晰,“只是微臣擔心的是他此舉順應了民心,成了民心所向。”
永安王謝昭是民心所向,那麼他這個不得民心的皇帝恐怕就做不久了。
靈帝眼中閃過陰翳。但是整日沉迷修道煉丹,已經傷了元氣,他的目光也有些渙散,完全沒了帝王的凌厲,更談不上有什麼威懾了。
張安夷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樣子,繼續說道:“而且,這一年裡永安王手中的兵力壯大的十分迅速,邊境之上將近一半的兵權都在他手中,要是派兵鎮壓的話,多半是鎮不住的,反而激起了他的反心。”
“你說的是真的?”靈帝驚訝地問。
他已不問國事許久,許多情況都不如洛階和張安夷知道的清楚。原先他想著最壞的結果便是與永安王兵戎相向,打一仗,卻不知現在連打都不一定打得過。
靈帝現在萬分後悔當初沒有聽洛階和朝中大臣們的話,在登基之後便尋個罪名將謝昭處死,現在到了這樣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