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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禮張家自然是一點都不會收的。
就在阮慕陽忙著叮囑下人不可收禮的時候,寒食悄悄地來對她說:“夫人,尹大人讓人給小人傳訊息,請夫人明日在隔壁街的藥材鋪一見。”
聖上剛剛宣佈病好後就要退位,傳位給太子,尹濟便讓人來找她了。恐怕是皇后見洛階不足為懼,想在太子登基之前將阻礙全部剷除。
裘皇后未來便是皇太后了,包括東宮都是不可惹怒的。
因為前幾天穿雲院中的刺客,這幾日阮慕陽都是深居簡出地防範著,不過尹濟讓她在隔壁街的藥材鋪相見,地方也不遠,應當不會有事的。
謝昭那邊終於要動起來了。
今日張安夷回來的很早。即將成為輔政大臣的他看起來與往常沒什麼不動,看不出春風得意的樣子,那股沁人的溫和早已融入了他的骨子裡,大起大落,朝堂的波譎雲詭,二十多歲的他的經歷恐怕要比旁人一輩子還要跌宕起伏。這樣的經歷磨礪了他的稜角,早早地將他屬於少年時的意氣風發給磨平了,唯剩下溫和包容依舊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內斂鎮定。
阮慕陽亦是那種端莊沉靜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喜上眉梢。“這麼早就回來了?”
張安夷點了點頭:“宮中無事。”
他們夫妻就如同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特殊。
難得回來的早,他與阮慕陽一同去了老尚書老夫人處請了安。
張安夷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同老尚書說了說。
年紀大了,再加上身體不好,老尚書已經好久不過問朝中之事了。聽完他只是“嗯”了一聲,說道:“你這孩子自小就十分有分寸,現在已經比祖父厲害了,也什麼都不用祖父教了。你只要處處謹慎,無論鬥得多厲害,也始終不要忘了為官之道,不要忘了百姓。”人總是敵不過歲月的流逝的,當初張家的一家之主、讓小輩們十分敬畏的老太爺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了。
阮慕陽鼻子發酸。
“祖父放心。當初的教導孫兒不會忘記。”張安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語氣十分鄭重。
這便是張家極正的家風。
第二日上午,阮慕陽帶著點翠和琺琅出了門。
如今她在張家算是十分自由的,原先出門都要稟報老夫人,現在老夫人已經不問這些事了,只需要派人去跟李氏說一聲。李氏大部分時間也不為難她了。
“點翠,你頭上可好些了?”阮慕陽問。
那晚點翠被敲暈後雖然磕到了頭,但好在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後腦上有一個大包。
“夫人,沒事了。”
還好沒什麼事。阮慕陽尋思著等這段時間的風波過去後,穩定下來便提拔培養一些丫環,將點翠放出府去。
尹濟與她約的那家藥鋪叫慈航藥鋪。
進去之後,店中的掌櫃打量了阮慕陽一番,上前問道:“可是冷心夫人?”
想起尹濟給自己取的這個稱號,阮慕陽點了點頭。
“請夫人隨小人來。”
讓點翠和琺琅守在了入口,阮慕陽來到藥鋪後面,果然見到了尹濟。朝廷命官平日裡不穿官服的時候也是要穿常服的,他今日卻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像是當年在揚州城外見到他的時候一樣。
“沒想到你家藥鋪是你的地方。”阮慕陽一邊打量著後院一邊說道。
尹濟站了起來,笑著道:“尹家是商人,做藥材生意也沒什麼奇怪的。”
原來這是尹家的鋪子。
知道尹濟現在還住在朝廷安排的官舍之中,彷彿一直是孤身一人,阮慕陽都快忘了他背後還有一個家大業大的尹家了。
“張夫人請坐。”尹濟做了個“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