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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背後的謀士
阮慕陽一直在想著張安夷跟謝昭私下聯絡的事情。她忽然再次意識到自己對張安夷根本不瞭解,看不透也猜不透,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跟謝昭這樣的人為伍。
沒多久,屋外傳來腳步聲。
張安夷回來了。
“聽莫見說夫人的身子不舒服?”
阮慕陽想問,可是張了張口卻還是沒有問出來。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自己認得出謝昭的心腹這件事。
她有太多無法坦誠的秘密了,因為瞞的太多,所以也沒有底氣、無法光明正大地問他那些他瞞著自己的事情。
“沒什麼事。”她勉強笑了笑說,“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張安夷拉住了正要走向床邊的阮慕陽,仔細看著她。
雖然他眼中是繾綣的溫情,可是溫情之下卻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漆黑,阮慕陽只覺得自己所有的情緒在他的注視下無所遁形,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她感覺十分不安。
感覺他像是看出了什麼,她的心跳慢慢加快了起來:“怎麼了?”
即便她眼中的防備只是一閃而過,甚至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是沒有逃過張安夷的眼睛。他那雙眼睛彷彿將一切都包容了進去,最後化作唇邊的一抹上揚的弧度,伸手撫上她的臉,溫柔地說道:“臉色這麼白,還說沒什麼事?要不要現在讓人去叫大夫?”
阮慕陽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可能是前兩日著涼了。現在時候不早了,還是明天白天再請大夫吧。”
“好。”
因為阮慕陽心事重重,所以一夜無話。
很快,阮慕陽就知道張安夷跟謝昭私下有聯絡是為了什麼了。
永安王謝昭離京走了一個多月終於回到了西洲,然後開始奉旨巡撫西洲一帶的邊界,一下子抓出了好幾個翫忽職守、謊報軍情和政績的邊將和文官,上報給了靈帝。
靈帝將謝昭好好表彰了一番後,下旨將那些官員統統押解回京受審。
就在這時,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劉之洞上奏檢舉其中一人與洛階的二女婿兵部侍郎之間常年有來往,多次向他行賄。
靈帝聽聞大怒,將事情交給張安夷徹查。
這件事情並不如表面上這麼簡單。右都御史劉之洞的嫡長女嫁給了工部尚書阮中令的長子阮明華。劉之洞毫無疑問是張安夷這邊的人。這件事不僅僅只是檢舉行賄,而是針對的洛階。
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張安夷正好落井下石,謝昭替他做了嫁衣。
但是知道張安夷與謝昭私下有來往的阮慕陽立即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從中得到了一個讓人驚訝,細想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dash;dash;張安夷與謝昭正在聯手想要扳倒洛階。
不知為何,阮慕陽有種直覺,最先提議這件事的一定是張安夷。
因為她的緣故,再加上張安夷改了遺詔讓本該繼承皇位的謝昭與皇位失之交臂,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怨可以說是非常深了。以阮慕陽的瞭解。謝昭極為自負,定然不可能向張安夷拋去橄欖枝。為了對抗洛階,能想到與仇敵聯手的,一定只有張安夷這樣高深、城府極深、步步籌謀的人。
因為與謝昭聯手,他生生地扭轉了乾坤,將原本勝算極小的局面給幾乎扳到了平衡的狀態。
這一招實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給阮慕陽的除了震驚之外,更是歎服和無助。她歎服的是張安夷的心智和大膽。謝昭絕對不是會任人利用的人,他這相當於是在險中求勝,無助的是事情超出了她的預計,段時間內想要讓謝昭死更困難了。謝昭的實力再次壯大,洛階倒下後,他與張安夷相爭,誰輸誰贏還不一定。萬一靈帝駕崩,太子還小。最後皇位落到了謝昭手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