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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陽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回頭。
她先是瞪了瞪一旁低著頭像做錯事了一樣的點翠,再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張安夷。
他已然去沐過浴了,洗去了身上的酒氣,穿上了一件像是平時在家常穿的青灰色長衫,整個人看起來自有一種風骨,清爽極了。
對上他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阮慕陽的心狠狠地跳了跳,假裝鎮定地移開了眼問:“怎麼不叫我去服侍你更衣?”
幸虧張安夷是個君子,不愛為難人。
“身上有酒氣,怕燻著你。”說話時,他看著阮慕陽的目光有些恍惚,像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你可還好?”
意會到他是擔心她喝了那杯烈酒,阮慕陽笑了笑說:“起初有些頭暈,現在好了。”上一世被冷落後,她借酒消愁,竟然把酒量練起來了。這一世也變得能喝了。
“倒是你怎麼樣?”她問。
張安夷勾了勾唇:“有些暈。不過今日找我喝酒的太多,沒輪得上他們。”這個“他們”說的是謝昭他們。
這樣溫和的男人,即使喝多酒了也是安安靜靜的。
想到他說謝昭沒輪得上的情景,阮慕陽有些想笑,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時候不早了,休息吧。”張安夷走向床榻。
點翠會意,帶著丫環們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隨著房門關上,通明的燈火和喧鬧聲彷彿都被隔絕在外,屋子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得阮慕陽似乎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看到張安夷坐在床榻邊像是在等她,她攏了攏頭髮,暗自吸了口氣站起身走向床榻。
“你睡裡側。”
阮慕陽剛走到床榻邊,張安夷忽然出聲,嚇得她險些腳下一軟倒下去。
上一世與謝昭洞房花燭是什麼情景阮慕陽早就因為後來的被冷落而忘了,如今倒像是 元帕
清晨,身邊塌陷的感覺讓阮慕陽慢慢轉醒。隨著她翻身的動作,露在被子外面的那隻手臂的袖子被掀到了靠近肩膀的地方,露出了纖細的手臂和細膩的肌膚,微微有些涼。
感覺到有一道燙人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她睜開了眼。
“二爺回來了。”剛剛睡醒,她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軟膩,語調悠悠的。
“吵醒你了?”張安夷的聲音不大,帶這幾分嬌慣說,“再睡一會兒?”語氣柔和極了。
阮慕陽不打算再睡了。她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錦被從她肩頭滑落,露出了她淺紅色薄衫包裹下姣好的身段,最引人注目的那有些歪了的領口,邊緣處一小點被蚊蟲咬出的紅痕引人遐想。
但是阮慕陽顧不上這些了。她看著張安夷手中的東西,臉紅得能滴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