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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禹將書取出,翻開。
【一個小保安,來到太平間。】
【他將要度過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可是黑暗中,他聽見屍體們都在竊竊私語。】
【小心,平安醫院不平安!】
【你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沈禹嘆了口氣,將書收起來,決定先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順便找一下有沒有其他人。
他和越澤是一起進來的,但越澤此時卻不見蹤影,不知道進入了故事的哪裡?
而且這是第一次,他也沒有見到其他的小說家,整個故事就好像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座平安醫院,佔地面積十分大,主體是一座五層高的大樓,左右又各有兩座較小些的樓房,每層樓都有連廊將這三棟樓連線在一起。
在主體大樓的背面,沈禹透過窗戶,又看到一棟只有兩層高的小樓,藏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沒有和主體建築連線在一起。
小樓的外層爬滿了藤蔓,看起來像是荒廢已久,又和大樹的枝葉融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
沈禹想去後面那棟小樓去一探究竟,但是卻沒有找到主體大樓的後門。
於是,他只等沿著樓梯一路摸索,來到一樓的門廳。
門廳依然空落落的,看不到一個病人,寂靜得幾乎令人發慌。
但是順著門廳往裡走,就能見到一道用鐵柵欄鎖起來的小門,透過柵欄縫隙可以看到門後有一條階梯,通向昏暗的地下室。
沈禹想起張醫生交給他的幾把鑰匙,馬上翻找起來。
這些鑰匙大多鏽跡斑斑,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但依舊掩蓋不住鑰匙縫隙裡那些油膩的汙垢,鑰匙柄上貼在同樣髒兮兮的標籤。
他挑出標有門廳的鑰匙,捅入鎖孔中,轉動生鏽的鑰匙,卻只聽到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誰呀?這麼吵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沈禹的開門大業。
就在鐵柵欄旁邊的房間裡,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老頭披著衣服開啟門,睡眼惺忪的嚷嚷著。
老頭長得又黑又瘦,腳上趿著人字拖,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像是沒睡醒一樣,乾癟的手指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他眯了眯眼,看清了沈禹胸前的工牌:要死了,開個門都弄出這麼大動靜,現在醫院招的保安都什麼素質?
老頭嘟囔著,然後接過沈禹手裡的鑰匙,捅入鎖孔,只是輕輕的一扭,就將通向地下室的鐵柵欄開啟了。
終於見到除醫生外的第二個活人,沈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對方一眼,隨後笑道:大爺,我今天才剛入職,什麼都不懂,您多擔待些!
呵,擔待
老頭不滿的撇了撇嘴,我在這裡做門房,已經做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拿著鑰匙,卻連門都不會開的保安,你的崗前培訓都是睡過去的嗎?
門房?
沈禹微微挑起眉梢。
一般來說,不管是小區、學校、醫院、亦或是其它機關單位,門房的職責是看守大門,所以一般住處也都是大門旁的房間。
可是平安醫院的看門大爺,卻不在大門口,反而住在一樓深深的裡側?
他看守的難道是通往地下室的柵欄門?
沈禹心中還在思索著,門房大爺卻已經自來熟的反問道:現在天還沒黑,還沒到你上班的時候,你這麼早過來幹嘛?
第一天上班,先提前熟悉一下工作環境。沈禹答道。
門房大爺臉上露出一副見了鬼的神情:你們這批保安,腦殼都壞掉了?地下室有什麼好看的,別人都恨不得離這裡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