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胳膊連同肩膀留在牆上。
它用僅剩的三條肢體伏在地面上,在狹小的空間內輾轉跳躍,試圖繞過守在出口處的沈禹。
粘稠的血滴如同落雨,染紅了整個浴室。
沈禹的眼眸微微一縮,眼角瞥向還釘在牆上的手術刀,一個箭步上前拔下,連同那塊還在突突跳動的血肉一起。
可他的動作還是稍慢一步,刀刃剛剛到手,腦後便已傳來呼嘯的風聲,腥臭的氣息近在咫尺,那隻怪物此時已經撲到他的身後
噗!
又是幾聲刀刃入體的聲音。
沈禹慢慢回過頭,就見佚名站在走廊外,目光沉沉的注視著一切。
剛剛還在拼死搏殺的怪物,已經被幾柄手術刀死死地釘在牆壁上,其中一柄正好貫穿它的頭顱。
終於死了。
沈禹輕輕鬆了口氣,而佚名則是沉默的走進來,將手術刀收起來。
怪物殘破的屍骸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化為一灘粘膩猩紅的肉泥,一枚金色鑰匙從肉泥中滑落出來。
這柄鑰匙上同樣刻著一個名字吳小寶。
沈禹撿起鑰匙,一直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我們之前猜的沒錯,果然是不同的鑰匙。
他將手術刀和鑰匙一同遞給佚名。
可佚名只是盯著他手掌的割傷,語氣沉沉:這柄手術刀你自己留著,以後可以用來保命。
以後別再這樣冒險了。
沈禹微微一側頭:?
雖然他們又找到一枚鑰匙,但自己的搭檔,好像莫名有些不開心。
夜已經過半。
每晚都會撓窗戶的怪物,這次卻失約了,任他們左等右等,卻始終不露面。
也許那隻怪物是察覺到公寓裡的危險氣息,所以暫時躲起來了?
沈禹若有所思的說道:那我們想引它出來,就得用點別的手段。
佚名沒說話,只是沉默的走到窗邊,手掌在黑皮書上撫了撫,然後按上窗玻璃。
透明的窗戶上,出現兩隻小小的血色手印。
沈禹驚奇的微微睜大雙眸:這是誰的血?
佚名手上血跡未乾,聲音也是淡淡的:吳見義和吳小寶的血,之前那兩隻怪物死亡的時候,我都採集了它們一部分的血肉存放,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
沈禹:聽語氣,你還在生氣?
怎麼就哄不好了呢?簡直比真的小學生還難哄!
對待鬧脾氣的小孩,他也沒別的好辦法,思考了半天,沈禹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拿出自己的薄荷糖。
想吃糖嗎?他晃著糖盒,肉痛的說道,我還剩最後兩顆糖,分一顆給你,嗯?
佚名:
他冷漠的轉過頭,稚嫩的臉頰更鼓了,可能是被氣得。
砰!
突如其來的撞擊聲,瞬間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
漆黑的窗外,出現了一雙慘白的腳,被吊在半空,正用腳尖一下又一下撞擊著窗戶。
玻璃窗上的兩隻血掌印,像是刺激到了窗外的怪物,怪物一改往日抓撓誘騙的風格,幾乎是瘋狂的撞擊著窗戶,似乎是想擠進屋內。
嘩啦
玻璃破碎,慘白的腳掌勾上窗框,一條冰冷的繩索像蛇一樣,從窗外蜿蜒爬入。
繩索的末端繫著一個脖套,進入屋內後徑直向兩人的脖頸爬去。
這是一條上吊繩?沈禹略有些驚疑,沒有直接用手觸碰,而是搬來椅子壓住繩索。
可是那條上吊繩卻猛地一抽,竟然硬生生將木椅勒成了兩截。
如果這繩圈套上活人的脖子,顯然也會毫不留情的將活人頸骨給勒斷。
上吊繩還想攻擊兩人,佚名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