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個又瘦又小、發育不良的嬰兒。
於是,他便想起了張莉莉那個未能生下來的女嬰。
那個被活生生流掉的胎兒。
因為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張莉莉才給她華麗的棺木容身;因為是自己的女兒,張莉莉才讓公寓住戶們像奴隸一樣,每晚拖著孩子在樓層之間巡視。
這個小女嬰就是張莉莉的眼線,在替母親尋找那三個躲藏起來的人。
殺人的吳見義、吳見義的情人、吳見義的私生子
每一個人都是張莉莉和小女嬰痛恨的物件,每一個人都受到怨毒詛咒的影響,從活人蛻變成了怪物。
這座誰也離不開的粉紅公寓,其實就是已死之人怨恨的具象化。
思考到這裡,沈禹突然眼眸一顫,明白了一件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粉紅公寓為什麼只裝修了西樓,而沒有裝修東樓?為什麼住戶們只在西樓居住,東樓卻空無一人?
因為粉紅公寓從始至終,都只有一棟樓!
殘破陰冷的東樓,代表的是張莉莉還未死亡的悽慘過去;溫馨明亮的西樓,代表的是張莉莉死後,公寓被重新掩蓋粉飾的現在。
只不過因為張莉莉的怨念,這棟公寓一分為二,在時間上被割裂,現在和過去在同一個時間點上共同存在。
張莉莉這麼做的目的,似乎是在提醒所有人,她在死亡前後身處環境的不同,更深的目的是為了
沈禹不禁喃喃道:你死之後,他把你藏在了哪裡?
這個問題像是戳中了對方的痛點,猩紅的血絲陡然暴漲,鋪天蓋地的紅色彷彿要吞沒整個樓層。
而沈禹和佚名兩人,則像是無邊血海中的兩隻渺小螻蟻。
可是沈禹毫不後退,反而向前一步,高高舉起自己手中那枚金色鑰匙:吳見義已經死了!
眼前猩紅的血海頓時一滯。
他繼續道:我會找到你的屍身,我會拿到剩下的兩把鑰匙!
一字一句,彷彿是最堅定的承諾。
霎時間,一切都安靜下來,氣氛沉重的彷彿時間都凝結了。
沈禹大氣也不敢出,只是定定的看著眼前一片血紅。
許久之後,那凝固的血絲再次發出粘膩的聲響,伴隨著不斷蠕動,血色逐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