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多數都是沉默。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其他,總覺得國公府世子今日的話多了不少,也比往日親和許多。
而另一邊的王簡則在飯桌上不發一語,靜靜地聽著這家人嘮家常。
似想起了什麼,秦致坤好奇問:“這些日三娘起得這般早,你打的那拳是什麼拳?”
王簡:“華佗的五禽戲,健身的。”
方氏調侃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往日你懶得跟什麼似的,竟早起練起了五禽戲,我看吶,你爹也得跟你學學,平日裡伏案,總叫腰痠背痛的,說不準練練就好了。”
秦老夫人也道:“元威常年伏案,缺乏鍛鍊,是該得早起活動活動。”
王簡:“常練五禽戲,壽命活得長。”
秦致坤:“!!!”
還有這種好事?!
於是這個起床困難戶第二日難得的起了個早,跟著王簡學練五禽戲。
王簡自小就不是個睡懶覺的人,也睡不了懶覺,小時候被衛國公管束得緊,很早就要起來背功課,要麼就是學王家槍法,時長日久,便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現在他成了秦三娘,不用早起去上值,成日裡無所事事,一些生活習慣暫時改不了。如果他練王家槍法的話估計會把他們嚇著,那便改成五禽戲好了。
這是以前竇維教他的。
竇維會練五禽戲養生,他也跟著學,但極少在府裡練。
秦致坤依葫蘆畫瓢,居然也學得像模像樣。
王簡想了解大理寺近些日的情況,問道:“父親近些日忙不忙?”
秦致坤道:“不忙。”
王簡循循善誘,說道:“女兒在後宅裡待著無聊,父親上值可有遇到什麼趣事說來聽聽?”
秦致坤愣了愣,仔細想了想,說道:“趣事倒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你跟隔壁院兒的是不是熟識?”
“???”
秦致坤指了指隔壁院子方向,“有兩回我遇到王家的家奴,他問過你兩回。”
王簡:“……”
秦致坤:“就是那個叫李南的小子。”頓了頓,“說來也怪,自上一回在花月樓跟梁王他們見過一次後,王宴安每次看到我都笑,笑得我腦門子發涼。”
王簡:“……”
秦致坤扭了扭脖子,發牢騷道:“那小子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冷不防看到他笑,總讓我起雞皮疙瘩,琢磨著是不是哪兒出了岔子。”
王簡憋了憋,故意說道:“是不是父親上回在花月樓說了什麼話不合適?”
秦致坤:“???”
經他這一提,秦致坤認真地思索起來,隔了好半晌才道:“我沒有啊,當時誠意伯也在,嘮的都是些市井談資,從未提起過政事或敏感話題,不至於招惹到他。”
王簡閉嘴不語。
秦致坤繼續問:“你跟李南是不是很熟絡?”
王簡回道:“不熟。”
秦致坤的表情忽地變得嚴肅起來,“我跟你說,隔壁那家人離遠一些,莫要沾惹。”
王簡應聲曉得,他有心套他的話,給他挖坑道:“那李南倒是個會來事兒的,能說會道……”
秦致坤打斷道:“以後能不打交道就不要沾惹,王家的人,離得遠遠的,明白嗎?”
王簡:“這是為何?”
秦致坤也沒避諱,只道:“髒。”
此話一出,王簡的心沉了沉,沒再多說。
稍後晨鐘響起,秦致坤要準備上值,自顧進屋更衣去了。
王簡還在院子裡練五禽戲,心裡頭卻不痛快,一個簡單的“髒”字扎到他的心上,百般不是滋味。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