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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也少不了大雁。
男方家送來的納吉禮是賀亦嵐的私物,其中有塊玉正是先前與秦大娘私定的那塊,它轉了一圈又送了過來——只不過這回是名正言順。
女方家也得回禮。
秦大娘的長命鎖和些許小物件回送給了男方家。
雙方正式交換了信物,這樁婚事才算初步議定。
顏五娘似還有其他差事,並未耽擱多久便離去了。
秦大娘握著賀亦嵐的玉佩,站在屋簷下抿嘴笑,先前見不得光偷偷藏著,這回可以光明正大把玩了。
方氏提醒道:“可得放仔細了,勿要摔了。”
秦大娘“嗯”了一聲,冷不防說道:“這玉應該能賣不少錢。”
方氏沒好氣道:“你敢,男方給女方的訂婚信物,弄丟了看你怎麼交差。”
秦大娘撇嘴,不遠處的秦宛如暗搓搓地笑。
也在這時,醫館大夫出來了,方氏進屋去看秦致坤的情形。
大夫說肩周經絡不暢,用現代的理解就是肩周炎。
秦致坤扭了扭脖子,說道:“老了,毛病出來了。”
方氏:“早上起早些,打一套拳活動活動,說不定能緩解。”
秦致坤:“那明早試一試。”
第二日他去上值,不止他喊吃不消,同僚們也是精神頹靡。
他們大多數都是同齡人,紛紛交流起職業病和枸杞養生茶來。
秦致坤覺得昨兒醫館大夫替自己做完針灸後,感覺肩周是要好一些。
同僚立馬問他是哪家醫館做的,下回也去試試。
幾人交流了一番後,又繼續投入海量工作中。
王簡的官職雖比秦致坤高,也一樣會幹複審的差事。他人年輕,倒不會像他們那群中老年人喊腰痠背痛。
複審陳年卷宗的工作持續了半個月後,總算幹完了一半。
秦致坤有時候看到稀奇古怪的卷宗會在私底下跟方氏八卦。
比如有因為偷一隻雞殺人的,還有兩個八十歲老翁打架鬥毆傷人性命的,以及兩個屠夫發生口舌互捅的……什麼都有。
這天他跟方氏八卦的是同僚複審到的一樁舊案,是數年前在魏州發生的一起滅門慘案,一富貴人家被山匪打劫,全家滅門,可謂慘絕人寰。
方氏聽後義憤填膺,說道:“這等斷子絕孫的孽事,當真慘無人道。”
秦致坤也道:“是啊,不過那群山匪也被正法,算是給苦主討回了公道。”
方氏好奇問:“那商賈被滅全家,留下來的家底呢,又去了哪裡?”
秦致坤捋鬍子,“多半是充入國庫了。”
那些陳年舊案早就成為了紙上冰冷的一頁,秦致坤也沒把它放到心上。畢竟年深已久,況且還是蓋棺定論的案子,只是時隔多年聽起,還是感到欷歔。
當時他只是覺得慘烈,跟方氏小小的八卦了一下,誰知那捲宗被王簡核查時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反反覆覆把卷宗細閱一番,隨後又找以前的案檔進行抽絲剝繭,生了去魏州查探的心思。
晚上王簡到姚氏房裡說起近日要離京辦理公務的事,姚氏對上一回他墜馬心有餘悸,擔憂道:“又要離京啊,能不去嗎?”
王簡失笑,知道她的憂慮,安撫道:“阿孃無需擔憂,只是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姚氏:“你沒在我身邊看著,總是不放心。”
王簡默了默,“兒總是得出去做事情的,不可能一直在京中在宅院裡守著阿孃。”
姚氏悶悶不樂,隔了許久才道:“有些時候我倒巴不得你像賀家二郎一樣,只貪圖安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