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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側傳來一股力道,轉頭一看,才發現蘇迢迢抬手拉住了他t恤的下襬,小幅度地搖了搖,問:“你不睡嗎?”
她這會兒的眼睛在燈下已經完全睜不開了,嗓音糅著濃重的倦意,聽起來含含糊糊的,入耳便勾得人喉間發緊。
陸禮聞言,笑著搖搖頭,輕聲回答:“我還好,先把結辯稿的框架寫出來,放到明天就來不及了。”
“哦……”蘇迢迢又嘟囔了聲,隨後鬆開手,示意他,“想要個枕頭。”
陸禮應了聲“好”,非常周到地伺候她坐起身,幫她把枕頭放好,才又舒舒服服地躺下來繼續睡。
只是蘇迢迢在徹底陷入沉睡的上一秒,想起來提醒他:“那你待會兒寫完……就跟我一起睡吧,我不介意的……”
話音落畢,嘴唇無意識地輕抿了一下,就這樣睡著了。
陸禮一時失笑,幫她把頭頂的主燈關掉,眼看她因為畏光而皺起的眉心一點點鬆開,才抬手碰了一下她溫熱的臉頰,低聲喃喃:“現在怎麼這麼主動啊……我會受寵若驚的。”
迢迢有禮 半決賽前夕
天矇矇亮的時候, 謝昂然被渴醒,摸索著從床上起來找水喝,中途被床邊脫得亂七八糟的一次性拖鞋絆到, 才清醒不少, 發現自己原來在陸禮他們的房間睡著了。
但鳩佔鵲巢的不只她一個人,光線昏暗的小標間裡四仰八叉地睡著五六個人,謬荷和秦瀚甚至可憐到在椅子上睡著了。
謝昂然拎起冰涼的礦泉水“咕嘟咕嘟”地灌了大半瓶, 等爬上床準備再睡一會兒時,才注意到陸禮那張床上貌似躺著兩個人。
定睛一看, 明顯是陸禮跟蘇迢迢那一對兒,低聲嘟囔了句“我就知道”,一邊掀起被子鑽進去,咂咂嘴又睡著了。
……
熬大夜之後的睡眠質量並不高,加上睡前一辯稿還沒寫完,心裡不踏實, 蘇迢迢夢裡都在迷迷糊糊地打字排版, 寫的就是這次的一辯稿, 覺得每句話都編排得天衣無縫。
直到某一刻, 她有種已經睡過頭的恐懼感,生怕一覺醒來就是下午, 睡意便如退潮的水一般褪去, 非常清醒地睜開了眼睛。
隨著睡意一同消失的還有夢裡已經寫完的一辯稿, 蘇迢迢皺起眉心嘗試回憶裡面的內容, 然而連一點都抓不住,像從指縫中流過的水,只剩下溼漉漉的稀薄印象。
好在時間還早,窗外的天色只泛起青白, 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房間裡蒙著一層柔和的白色晨光,蘇迢迢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發現自己可能才睡了三個小時,現在是早上六點半。
只是她依稀記得自己睡前……貌似還特意囑咐陸禮跟她一起睡,心下略忐忑地轉頭看了一眼,發現陸禮就躺在她身邊,只是離得有些遠。
他們昨晚睡得潦草,睡相也並不好,竟然是打橫睡的。連她都要蜷起下半身才能勉強躺下,更何況陸禮,他的身高在一米二寬的小床上超出去大半截,乾脆把腿放到地上去了,腳上還拖著拖鞋,只有上身躺在床上,整齊地蓋著被子。
蘇迢迢小心翼翼地翻過身,盯著他睡著的樣子看了幾秒,最後確認他不會口呼吸,也不會打呼嚕,側臉的輪廓在晨光中顯得格外美好,鼻樑和眉骨形成巧妙的弧度,完美符合她的擇偶標準。
意識到這一點,她放心地舒了口氣,掀開被子的一角坐起來,滿房間地尋找自己的筆記本,準備在所有人起床之前把一辯稿補完,免得落下進度。
電腦顯然是陸禮在她睡著之後幫忙收拾的,這會兒正在床頭櫃上放著,還貼心地幫她連上了充電器,亮著點亮滿格的綠燈。
蘇迢迢偷了點懶,沒有下床繞一圈去拿,而是抬手撐著床,越過他小心翼翼地去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