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得明媚宜人，像在熒幕上那般，容顏沒有一絲破綻。
她今天又化了omega的妝容，輕柔美好，像晴天樹下婆娑的葉影。
祝鏡顏理應也是“omega”，她說沒有，那麼清傀就只好甩甩頭，將無法言明的氣息拋之腦後。
氣息無味，只有一絲清涼，彷彿錯覺。
可清涼中，隱約的窺探與入侵又讓她想起可以構成性騷擾的alpha資訊素。
不透明的變化令清傀忽然有些焦躁。
她倒好茶，不客氣地推搡貴客至客廳沙發坐好。
清傀不是諂媚型人格，面對大明星又如何？她著實畢恭畢敬不起來。
她又忙去檢查窗戶，邊說：“祝前輩，那你有合同嗎？我看看吧？”
祝鏡顏的說辭太詭異，國民女星上門請她當助理，實在過於奇幻。
若不是那張臉知名度太高，清傀甚至懷疑她被怪人纏上了。
美貌女人舉起手機晃了晃，“有啊，我剛郵件發給你了，你看一下，可以直接電子簽名。”
清傀把窗戶都關上了，開啟了空調，“好的，馬上看。”
祝鏡顏彎了眼眸，笑得溫雅。
合同挺正常，就是需要同居，且對外必須於僱主隱私進行保密。
有些像貼身保姆。
可話又說回來。
“為什麼是生活助理呢？”
清傀在洗手間裡有哪一點足夠生活，被大齡需要照顧的祝女士相上了嗎？
搖皮帶的技能？還是搖屁股的技能？
反正，大明星並不是丟擲橄欖枝提攜她，不然哪是籤助理，就會是簽約工作室，實力帶妹了。
“唔，”祝鏡顏點點自己的下巴，丟擲沒怎麼準備的蹩腳答覆，“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一行？跟在我身邊可以耀武揚威，又不需要真的去幹活。”
也有點道理。
清傀坐到一身黑色潮牌運動服的大明星身邊。
她嘆了口氣，“確實，我只是想輕鬆賺點錢，不用暴富。”
祝鏡顏側著頭看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甜膩，像小孩得逞般放肆。
“可是祝前輩……你的好意我還是心領了。”
看著合同上的底薪，清傀這句話說得錢包疼。
然而這一切實在太詭異了，以及剛才開始若有若無的氣味。
她不傻，起了疑心。
甚至有一秒，她懷疑這是什麼新興宗教，而大明星是狂熱的傳教者，這是她勸誘的手法。
清傀將手機收回衛衣口袋，“我，唔，還是不太適合……合同內容很豐厚，可我也不知道……就是……我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就是……”
她習慣性磕巴，面部僵硬，但是聲音柔柔糯糯，說不出個所以然。
“就是你要拒絕我？”身邊人接下她的話。
“對……呃。”
清傀瞄向祝鏡顏，兩手在衛衣口袋裡絞著手指。
她有點怕被報復。
旁邊的人收斂了幾分笑容，拿手指在玻璃杯緣畫圈，一下一下，發出“啾”的摩擦音。
清傀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祝鏡顏嘴角含笑，好似神色如常，可週遭的空氣好似倏然降了好幾度。
即便如此，清傀還是覺得熱，收手機時呼吸已經變得有些急促，初夏而已，她就覺得燥熱不已，且過度在意祝鏡顏手裡那杯涼茶。
她自己的已經喝完了，莫名地，她想喝她的。
不知道怎麼緩和氣氛，清傀就坐在那兒偷看，還拿手背貼臉降溫，然後祝鏡顏就起身了。
以為終於可以暫時勸退這尊大佛了，清傀忐忑地起來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