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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的幾天,夏堇卻一直都沒什麼生意,連常來的老嫖客,這幾天都沒了蹤影,唯一不變只有在那爛臺階上看著她笑的韓希,他也只是遠遠的看著,像最開始一樣,不靠近,不交流,就是傻笑。
起初夏堇搞不懂,怎麼會一直沒有生意呢,後來在傳出的緋言緋語中逐漸聽了個大概,只要去她那的嫖客,走之後都會被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一群保鏢攔住,那個男人給他們一筆錢,警告他們下次再來做她生意就找人弄他們,讓他們拿了錢滾蛋。
大家都以為夏堇被什麼大老闆看上了,馬上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這些八卦像長了腳一樣的爬進大把人的耳朵裡?。
“夏堇啊,聽說有大老闆要包你了,不錯嘛,想著姐姐點?”?,“夏堇啊…”
許多以前看不對眼的小姐們快擠破了她小小的門檻?,各種口音和著各種香水的味道在她的房裡炸開,夏堇困擾不以,不知道誰搞得這種事,不知道誰傳的八卦,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傍上大款了,可是看到遠處的韓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越笑越開心,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大步流星的走下樓,指著那個大男孩子就罵“是你吧,你有病啊,錢沒處花了?能不能別給我添亂,閒的發慌就去找事情做,玩去,野去,我都不管,別再惹我了,放過我,不然你就乾脆來上我,給錢就可以。”
“放過你可以,除非你不幹這行,否則,你來你個客人,我趕一個”韓希一臉無賴樣,笑的更深了。
夏堇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人,氣的臉都紅了,聲音有點歇斯底里,“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幹這個幹什麼,別再管我了,我就是賤,就是喜歡,就是性癮成性,我就是欠操!?”
她氣的頭疼,深吸一口氣後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上,最近事情太多太雜,煙燻得她的眉頭更加緊促,她伸出食指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血壓都升高了。
韓希把一切收入眼下,輕輕蹙了一下眉,也不生氣,就是好聲好氣的哄著她“頭疼就不抽菸了?戒掉吧”說著伸手想掐掉她的煙。
“關你什麼事,別管我,滾”夏堇下意識的打掉他的手,眼睛直瞪瞪的盯著他,彷彿他是個神經病,討厭被他觸碰。然後忽然就看見他失落的眼神,夏堇愣了一秒鐘,煩躁的把煙狠狠丟在地上,抓了一把頭髮,丟下像小狗一樣可憐的韓希大步回到樓上。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樓道里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讓她更加心煩意亂,劣質香水味衝的她的頭像快爆炸了一樣,她快速的進房間,關上門,把一切隔絕在外,彷彿她的世界裡瞬間只剩下了黑白,她用蒼白的手摸了摸左手手腕上醜陋的疤。
夏堇得過抑鬱症,她總是整夜整夜睡不著,大量的服用過抑鬱藥,安眠藥,可是總會的夜半驚醒,被撕裂的聲音嚇得滿臉蒼白,然後又再也不敢睡下,就一直坐著到天亮。最難過時,她用打碎的水杯在手腕上留下這個疤,第二天她照樣在太陽昇起時坐起來了,她覺得她命不該絕,也無人收屍,血還未流乾太陽就升起了,這是命運,她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跌跌撞撞的一個人走到隔著兩條街的診所,消毒?、縫針,然後活著。
其實那天,她絕望至極,在黑夜中彷彿看見了地獄,陰森的可怕,空無一人,滿是鬼怪,滿是鮮血,事實證明,沒有一個人不畏懼死亡,她就是害怕了。
她視死如歸卻又惜命如金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以前,她覺得眼前的事都太糟心,像理不清的毛線團,她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她覺得好累,吃了兩片藥,什麼都懶得去想,什麼都不想關了,昏昏沉沉的睡去。
明天,對於夏堇來說,依舊是灰暗麻木的一天,明天,又會怎樣不同,不過是週而復始,不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