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升起憐惜之情,簡直為餘主子丟半條命都心甘情願。
看著餘主子透過翠綠紗衣露出來的細白手臂,石榴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把白瓷碗接了過來,“姑娘等著,奴婢這就去。”
石榴快步出了門,餘露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又躺下了。
屋裡很涼快,餘露半眯著眼眯了會兒居然又困了,如今的人生就是吃飽睡睡飽吃,無所事事的她往下挪了些位置躺舒服了,側了個身背對著屏風,闔上了眼睛。
正睡得香甜,耳邊就聽到了慌亂的腳步聲,接著端著個西瓜的石榴匆匆進了屋,裝西瓜的盆往邊上的長桌一放,人就撲過來抓住了餘露的手,“主子,餘主子,快醒醒,快醒醒!”
餘露哼了哼聲,抬手打掉了石榴的手。炎炎夏日無所事事,睡個覺也要吵她,真是不乖。
石榴此刻可不敢存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再一次抓住餘露的手搖晃,“主子,王爺回來了,正朝著尋芳院……”
一個‘來’字還沒出口,軟榻上的餘露睜開了眼。
“你說什麼,王爺回來了?”她一副如臨大敵般問石榴,不等石榴回答,就已經推開石榴,跳下床,赤著腳三兩下跑進了臥房。
石榴忙爬起來拎著鞋子跟著跑進去。
蕭睿頂著大太陽黑著臉進了尋芳院,到了上房門口,得到訊息回來的香梨和櫻桃忙給他行禮,他看也不看,大步進了屋。撲面而來的涼氣讓他腳步一頓,接著就身上一陣的清爽,櫻桃是二等的沒人叫不能進屋,香梨一個人進屋忙著給蕭睿更衣。
蕭睿張著手,問:“你們姑娘呢?”
他黑著一張臉,聲音平平淡淡,香梨低眉斂目,小聲的回道:“先前姑娘在裡頭午睡,石榴剛送了個西瓜來,不知有沒有把姑娘叫醒呢。”
蕭睿身上已經溼透了。尋芳院裡是放著他的衣裳的,可香梨一個人生不出兩隻手,給他把外衫裡衣都脫了見裡面還沒人出來,心裡不由暗罵石榴偷懶偷過份了。
蕭睿倒是沒有在意,他的心情並不壞,一路黑著臉不過是因為太熱了心裡身體不舒坦,這進了屋就一陣的涼氣,他心頭的不快早已消散,這會兒心情還算好。
“去打水來。”吩咐了一聲,赤著上身就繞過屏風進去了。
剛繞過屏風,裡頭就慌慌張張奔出來兩個人。打頭的是白衣綠裙的石榴,後頭是她緊緊拉著的餘露,髮髻有些歪,衣裳有些亂,腳上的鞋子都穿錯了腳。
蕭睿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石榴當下噗通一聲就跪了地。餘露被她拉著,加之心裡也緊張害怕,跟著也一下子砸在了她旁邊。
“王,王爺,”石榴小聲的解釋,“姑娘剛才在午睡,這才,這才……”
餘露低著頭,一句話不吭。
倒不是她不想開口給自己解釋求情,實在是……這位爺不許她說話也不許她笑,所以在他面前,餘露只能做個面無表情的啞巴。
丫頭跪也就跪了,她動不動跪什麼?
她是他的人,她這動不動就下跪,是覺得他半點兒不在意她麼?就衝她那張臉,他也見不得她下跪。
“出去!”蕭睿冷冷說了一句。
石榴忙爬起來,同情的看了餘露一眼,跑了。
蕭睿走上前,提著餘露的手臂,一把將人提了起來。
餘露心裡一跳,然後就抬起頭,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他臉色平靜,一雙眼卻深不見底,裡頭湧著的是可怕的怒火。餘露害怕的肩膀哆嗦,偏又不敢說話,頓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她什麼都沒幹,怎麼就對她這麼生氣了?
真是慘,她真是太慘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