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生得英俊,又位高權重,若他能幸了自己,便是一夜春風,死也值得了。
蕭睿進了正院入了上房。
林淑雖然心中另有計較,可面上卻也知道,作為一個妻子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所以自也是滿臉溫柔的迎上來,將蕭睿迎到裡間,就主動捧了茶送上。
蕭睿接了茶拿在手裡,凝眉看了一下林淑,“什麼事兒?”
林淑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今晚上便是沒打算和蕭睿怎麼著,可到底是去叫了人,因而蕭睿這話一問,她就覺得一股羞惱火辣辣的竄上了腦海。
她沉默了會兒,才直直看向蕭睿,語氣裡帶上了質問:“爺打算晚上宿在尋芳院不成?”
到了飯點,她不客氣的把他攆走,且還滿臉的厭惡嫌棄。可這到了就寢的時辰,她卻又理直氣壯的把他叫了回來,她拿他當什麼,撐臉面時候才想到的工具嗎?
蕭睿將溫熱的茶盞放在桌上,反問道:“爺宿在哪裡,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便是尋常人家的夫妻,也沒有妻子敢管著丈夫晚上睡哪裡的,七出之條,妒就是其中之一。
林淑被這一反問,立刻明白了,因著明白,心裡就又是覺得丟人又是覺得委屈。
她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爺一走就快兩月,如今回來了,便是裝樣子,也該在妾身房裡裝一晚上吧?不然……不然妾身的臉面往哪裡擱?爺,爺若是不滿意妾身,當初拒了這門親事便是,何必娶了妾身,卻又要這般來羞辱,爺是看不上妾身,還是看不上定國公府?”
這話換個語氣換個神態,甚至是不說最後那一句,都是在扮可憐,只要男人還有一絲良心,自然要隨了她的意的。可偏林淑是定國公府嬌寵長大的大小姐,扮可憐不會,高傲卻是與生俱來,這話說出來便不像是在博同情,卻像是在威脅。
蕭睿沒有生氣,卻有些想笑,他問林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定國公府的意思?”
林淑還不明白自己說了蠢話,她不想討蕭睿的好,只想要這份王妃的尊榮和體面,所以就不想動腦筋繞彎子,直來直往迅速解決了,蕭睿好過她也好過。
“誰的意思還不都一樣,王爺再是寵愛尋芳院的,可這寵妾滅妻的事情還是最好不要做出來的好。”林淑又來了一句,威脅意外更濃。
蕭睿呵呵低笑兩聲,忽然道:“王妃既是不願與爺好生過日子,那當初何不讓你爹拒了這門親事,何須嫁到爺的王府裡來?”
林淑脫口道:“這是聖旨賜婚,妾身的爹如何敢……”話說一半說不下去了,聖旨賜婚,她爹不敢拒婚,蕭睿自也不敢。
“看來王妃是想明白了。”蕭睿起身站起來,沒有多看林淑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就如同當年虞雯表姐,再不願意遠嫁蒙古,也還是嫁了。而撇開他不提,就是最為受寵的九弟,那般不喜夏家的那位,可還不是不敢抗婚。
父皇父皇,卻先是皇,再是父。
皇子們的妻子,本來就是隨皇上指婚,成親後能琴瑟和鳴自然好,若是不能,也只得養在家裡,給予王妃的尊榮。
明芳看著蕭睿遠去的背影,急急進了屋,卻不料剛一進去,就飛來一個茶盞,竟是直接砸在了她的腦門上。緊接著就是林淑略帶著哭音的罵聲,“滾出去!”
她嚇了一跳,忙捂著額頭退了出來。
蕭睿在夜色裡越走越快,大步出了正院後,卻忽然停了下來,扭轉了頭,趁著夜色回看著正院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