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腰來。她彎腰伏在車窗前,陶牧之看著她站在那裡,開啟了車窗。
“還有事麼?”陶牧之問。
“啊,沒有了。”林素笑起來,“就是想跟你說聲再見。”
“再見。”陶牧之道。
林素笑著揮了揮手,陶牧之關上車窗,在臨關上車窗前,林素又叫了他一聲。
“陶醫生。”
車窗關閉的動作停下,兩人隔著半截車窗對望。陶牧之坐在計程車上,安靜地看著她,林素衝他笑了笑,道。
“我下次會乖乖去診療的。”
說完,林素笑著又揮了揮手,陶牧之關上了車窗。
車窗關上,前面司機問是否可以走了,陶牧之應了一聲。車子開動,離開了熱鬧的江邊,林素的身影也慢慢變小消失。
陶牧之坐在座位上,他的雙手交疊在了一起。他的左手的拇指放置在了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在這個地方,還有林素隔著手套留下的牙齒的力道。
清晰堅硬的力道像是烙印在了這裡,陶牧之輕撫了一下,鬆開了手。
在陶牧之捏手指時,在計程車的另外一邊,林素回過了頭去。背對著遠去的陶牧之,林素臉上的笑容輕輕收起,又輕輕綻放了開來。
(抱我)
上次診療林素遲到,陶牧之給她安排了週二下午。下午四點,林素如她所說,乖乖地準時來到了診療室。
林素今天的氣色看上去已經比第一次時好了很多,她進門時,看到陶牧之先是一笑。在她的笑容裡,陶牧之收回目光,道:“坐。”
林素把掛號單給他,坐在了他的面前。
從一開始的牴觸,到現在主動來診療,林素進步了許多。陶牧之翻看了一眼她的檔案,長驅直入,開始今天的診療。
“最近狀態怎麼樣?”陶牧之問。
“你是說經過你的診療後麼?”林素笑著問了一句,後點頭道:“我覺得很好。”
“具體呢?先前的症狀有緩解麼?”陶牧之問。
林素道:“你不是都知道麼。”
陶牧之看了她一眼,林素道:“我們昨天一起吃的飯啊,你有看到我吃得多香。”
她吃得很香,陶牧之一口沒吃,餓著肚子打車回去的。
林素說完,笑容比剛剛更明豔了。
陶牧之觀察著她的神色,相比較來看,她是沒有了再牴觸的心思。但是精神病人往往善於隱藏,或許在這樣的表象下,林素不知道還藏著什麼心眼。
陶牧之沒有和她周旋,只低下頭來,繼續診療:“我問過你的經紀人,他說你這種情況是從兩年前開始的。兩年前,你失蹤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就是現在這副樣子。兩年前發生了什麼,你能跟我說一說麼?”
陶牧之說完,抬眼看向了林素。
而原本笑意盈然的林素,臉上的表情像是被收緊的塑膠殼,蜷縮,變小,最後消失了。
診療室因為這個話題,陷入了安靜。這次的安靜比以往要更輕,像是聽不到了林素的呼吸聲。
一口氧氣在她的身體內,伴隨著血液的流動轉換成二氧化碳,林素像是被沉溺進深海里,忘記了呼吸。
她的牙齒在發抖,但是她的唇瓣掩飾住了這個動作。對面陶牧之依舊平靜,她於他來說沒有任何改變,是病人,更像是一件壞掉的物體。
“我有些困了。”林素道。
林素說完,陶牧之平靜的目光輕動了一下:“為什麼?昨天沒睡好……”
“你這兒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林素問。
她像是從泥沼中把自己拉了出來,清洗乾淨了身上的廢泥後,又是光彩照人的模樣了。沒等陶牧之回答,林素從座位上站起來,已經打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