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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像是上癮一樣,身體蜷縮起來,將臉埋在了餐桌上。
桌子上的那點松木的味道,像是氧氣瓶中的氧氣,被她大口的吸乾了。這種味道變得很弱,帶給她的撫慰感也很弱。
這張餐桌好像沒什麼作用了。
林素睜開眼,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她對這張餐桌的感覺就像是酗酒吸菸一樣,若是長此以往,她的闕值會提高,它們帶給她的刺激會變淺。而她像個癮君子一樣,根本戒斷不了。
她為什麼喜歡這張餐桌?
因為這張餐桌上有松木的香氣,這種木頭的香氣,讓她想到了陶牧之身上的味道。而她戒斷不了對這張桌子味道的迷戀,也代表了她戒斷不了對陶牧之的依賴。
林素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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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診療完了一位病人,陶牧之從座位上站起來,去開了一下診療室的窗戶。
九月底,a市也入了秋,窗戶開啟,外面秋風吹入,帶了一些乾燥和蕭瑟。開啟窗戶,陶牧之回到辦公桌前,在他要坐回座位上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陶牧之應了一聲。
在他應完聲後,診療室門上的敲門聲停下了。敲門聲停下,門卻並沒有立刻開啟。陶牧之等了一會兒,沒人進來,他眸光微抬,看向了門口。
門外,林素推門走了進來。
(就這雙大長腿確實不太適)
林素皺緊眉頭, 走進了陶牧之的診療室。
門被她推開,和正對著的視窗空氣正好對流,風吹在她的耳畔, 將她的頭髮都吹亂了些。林素抬手胡亂捋了捋自己耳邊雜亂的頭髮,而後,抬眸看向了陶牧之。
陶牧之穿著醫生制服,像是一棵雪中的白樺,挺拔地站在辦公桌前。他目光平靜地看著她,面對他的到來, 他神情沒什麼變化,甚至沒有開口說話。
林素舌尖抵了抵前牙。
她和陶牧之有兩天不見面了,她也兩天沒有被陶牧之這樣看著了。再次被陶牧之注視著,林素像是久違地曬到了日光。日光柔軟,但卻讓她不習慣,甚至帶給了她一些手足無措地煩躁。
“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新的心理醫生嗎?”林素在這種煩躁中, 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她不是來找陶牧之的,她是來找陶牧之介紹給她的心理醫生的。只是當時陶牧之只說介紹了新醫生給她, 她不知道那個新醫生是誰, 所以她只能先過來找陶牧之。
林素話音一落, 陶牧之平靜的目光像是被落水輕點, 起了一絲波瀾。林素在說完後, 抬眸看向他,他平靜地與她對視著。
“你現在要見?”陶牧之問。
“不然呢?”林素道。
廢話,她都過來了,當然現在要見。
林素是過來了, 可是她是擰巴著過來的。她渾身逆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短箭。對於她的反叛, 陶牧之神情平淡,他看了林素一會兒,道:“我問一下。”
說完,陶牧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診療室的門沒關,窗戶也開著,風依舊是在對流的。林素站在門口,抬眸看向了打電話的陶牧之。她能看到陶牧之,能感受到風,能聞到診療室裡消毒水和冷杉混合的味道。
但是她像是聽不到聲音。陶牧之就在診療室裡打電話,她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能看到他的薄唇在動,唇下是潔白整齊的牙齒,她和他的唇齒打過架。他的唇柔軟溫暖,牙齒堅硬溫柔。
人在失去另外一個感官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會更為敏感。林素觀察著打電話的陶牧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陶牧之比著兩天前更為清瘦了些。
但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