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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坡亭早先是士子名流附弄風雅之地,因景色極佳而備受士子們的青睞,後面,離它不足兩裡的地方蓋了一座水墨閣,冬暖夏涼,還有歌姬藝伎助興,久而久之,去水墨閣的人多了,這邊也荒廢了。
玄胤來到長坡亭時,不出意外的,在那裡見到了昨晚的黑袍人。
黑袍人端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擺著一副精緻的棋盤,他自己與自己下著,容貌被斗篷遮了大半,露出尖尖的下顎與毫無血色的嘴唇,距離右唇角約莫一寸的地方有個十字形的小疤痕,應該是許多年了。
“胤郡王真準時,我還以為會等很久呢。”他語氣頗為輕快地說。與夙火的陰暗神秘不同,此人似乎是個光明愛笑的小老頭兒。
然而即便如此,玄胤也對他生不出辦法好感:“你跟夙火什麼關係?”
“啊,你說我那個不中用的師弟啊。”黑袍人放下棋子,拍了拍手,看向玄胤,和顏悅色道,“請坐下說話吧。”
玄胤在他對面坐下,看清了他容貌,很普通的一張臉,卻很慈祥。玄胤警惕地問道:“夙火師兄?”
“你可以叫我燭龍。”燭龍燦燦地笑了笑,“如果你很好奇恭王的臉是怎麼治好的,可以問我。”
“是你治好了馬謹嚴的臉?”玄胤斜睨著他問。
燭龍聳了聳肩:“你們習慣這麼叫他嗎?”倒了一杯茶給玄胤,“我們南疆的茶,嚐嚐看,別擔心,我不會給你下毒的。”
玄胤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把字條扔到他手上:“這張字條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笑眯眯地說。
玄胤深邃如泊的眸子裡掠過一道寒光:“你知道我娘什麼事?”
“嗯……這個嘛……我好像知道她很多事。”燭龍笑得和藹,“比如,她十四歲那年……究竟是失蹤去了哪裡。”
玄胤濃眉一蹙:“失蹤?”
燭龍瞪大了眸子,一副老頑童的模樣:“哎呀,你還不知道你娘失蹤過呀?怎麼?沒人告訴你嗎?”
玄胤的面色變了變。
“我想,你的小妻子應該是知道的呀,那鬼靈精,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
玄胤握緊了拳頭。
燭龍又露出了一副笑容:“沒關係,如果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也一樣。哦,你可別怪她瞞了你,因為我猜,她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不想講出來誤導你吧。”
玄胤冷冷地站起來,轉身就走!
“真沒興趣聽嗎?你父王為何冷落了你們那麼多年?真的只是因為蘭貞‘拋夫棄子’嗎?”燭龍冷笑著看向玄胤。
玄胤的腳步釘在了地上:“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當然是調查過啊。其實早在在蘭貞‘拋夫棄子’之前,你父王就對你們母子很冷淡了。你那時候小,或許不記得了。”
玄胤轉過來,定定地望進他眼眸深處。
燭龍攤手:“我不會對你撒謊,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蘭貞的真相,蘭貞與父王恩愛了七年,卻在生下你之後夫妻情裂,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玄胤冰冷地問。
燭龍燦然一笑:“因為你不是頭胎。”
玄胤的眸光就是一顫!
“產婆接生時,才發現你娘早跟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你父王一直被矇在鼓裡,焉能不氣?”
“你胡說!”玄胤上前,一把揪住了燭龍的衣襟,渾身逆流而上的寒氣,讓燭龍出現了一瞬的僵硬。
但很快,燭龍回過了神,說道:“我說的話,你可以去找你父王求證,我既然敢來見你,就沒打算瞞你。你又不是三歲小孩而,會那麼容易上當嗎?”
玄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