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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捕快到盛發鐵鋪盤問了一番,老闆的說法與寧玥的完全一致:“……啊,你說回春堂的馬車啊!修好了修好了!我帶官爺瞧瞧……他們昨天就來啦,輪子壞了,底板也壞了,我都給重新換了一遍……是,是中午不到便放在這邊了……確定,一直停在我家後院兒,沒推走過!”
兇手拋屍的時間是晚上,如果推車從中午便停在了鐵鋪且從未被推走,只能說,這輛車子不是他們要找的那一輛!
魏捕快揉揉酸脹的太陽穴,又去別的藥房查探了。
鐵鋪的老闆回了賬房,對座上的男子躬身說道:“東家,捕快走了。”
“知道了,退下吧。”蕭肅喝了一口美酒,看向對面的寧玥,聳了聳肩,“我猜,郡王妃欠了我一個人情?”
寧玥不可置否地點頭:“是啊,你希望我怎麼還?”
蕭肅燦燦一笑:“我開玩笑的,我與郡王妃一見如故,怎麼會找郡王妃討人情?不過——我最近的確遇到一些麻煩,不知可否請郡王妃幫我一個忙?”
寧玥淡淡地牽了牽唇角:“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蕭肅,想讓我怎麼還你的人情就開口直說,我不喜歡別人與我兜圈子。”
蕭肅張了張嘴:“好吧,既然你非要這麼直白,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好了。我要一批貨,最後一批,做完,我們兩清,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
雲州北門外,玄家營地,士兵們羅列整齊,望向前方一米高、寬五米、長五米的四方臺。臺上,站著他們的主將——胤郡王。胤郡王年輕、資歷淺,確切地說是沒有資歷。就在不久以前,他只是一個京城人人避而遠之的小紈絝、小廢物,從不踏足軍營。然而營救玄三公子的行動轟動了整個玄家軍,他們開始拿正眼打量這個小紈絝。他們驚訝地發現,小紈絝並不是一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草包,至少他真的很能吃苦。
自王皇帝登基以來,西涼一共經歷了兩場巨大的戰事,一次是去年攻打北域,一次是如今對敵南疆。北域一戰,雖是沒有懸念的勝了,可依舊耗費了無數錢財軍餉。一年不到,國庫尚未充盈,又馬上與南疆展開了一次戰役,且持續的時間如此之長、耗損的軍力如此之多,等到他們這一批披甲上陣時,分到的軍餉已經可以用捉襟見肘來形容了。
他們吃的米是幾乎要發黴的陳米,他們吃的菜是沒有葷腥的素菜,唯一讓他們補充力氣的東西是郡王妃準備的醬菜,油水足、鹽分多。他們吃著尚覺著寒酸,不敢想象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郡王是如何吞進肚子的。有人曾經懷疑過郡王是單獨開了小灶,特地偷偷地跑到廚房看了,結果令他們瞠目結舌,所謂小灶,不過是幾片風乾的臘肉。
他們之中,不少曾隨世子打過仗,知道世子在伙食方面從不虧待自己,每頓飯都吃的跟王府差不多,哪像郡王?這麼可憐。
臺上的玄胤渾然沒察覺到自己成了眾人心目中的小可憐,在他眼裡,只有好吃的飯菜和難吃的飯菜,至於菜品的貴賤,他毫無概念。比如王府頓頓山珍海味,他卻更加喜歡蘭芝和玥玥做的家常小菜。王府的菜難吃,軍營的菜也難吃,既然都是難吃,便沒什麼好委屈的了。
玄胤正了正神色,嚴肅地看向一眾軍士,不怒而威道:“雲州被南疆人控制了,我們想奪回雲州,就必須先擊垮南疆公主的一萬大軍。我知道,我們勢單力薄,但值得欣慰的是,他們這一批的兵器與我們的沒有兩樣。”
眾所周知,南疆出了個怪才容卿,將弩車、長矛刀劍全都鑄造得無堅不摧,讓玄家軍和朝廷大軍吃盡了苦頭。倘若胤郡王的話是真的,那麼至少在兵器上,他們不會吃虧了。
玄胤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說道:“別高興地太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