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門口閃了進來,瞧他神色,方才那番話,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全都聽到了。
耿妍面色一白,突然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小德子氣得渾身發抖:“耿嬪娘娘!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狠毒的事來?陛下這些年是怎麼對你的,你是瞎子還是傻子,不知道嗎?在靈蛇島,你當眾出醜,這要換做別的女人,陛下早把她廢了!可陛下依舊寵你如初!後面,你又恬不知恥地勾搭了趙島主,與趙島主幾度風流,陛下快要氣死了卻看在孩子的份兒上願意饒你一條小命!你倒好!屢次不知悔改,屢次背叛陛下!如今,更是想要殺了陛下!你……你……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耿妍駁斥道:“本宮沒想過要殺陛下!本宮是……”
不待她說完,玄胤含了一絲怒意地說道:“還說沒想殺陛下,明知陛下需要嚴惠妃的血做藥引,卻在我們採血之前破壞了乾淨的血源!”
“陛下需要嚴惠妃的血?不是……”馬寧玥嗎?陛下何時也中了巫術?耿妍簡直目瞪口呆。
玄胤不會給她辯駁的機會:“啊,我忘了,你的確沒想殺害陛下,你是想利用陛下的命來要挾我讓出皇位,這一點,在昨天女郎中給你瞧病的時候,你就警告過我,可惜我沒聽懂你的意思,以為你只是在大放厥詞——我真是悔啊,應該昨天就殺了你!”
一盆髒水兜頭都練地澆到耿妍頭上,耿妍連辯駁的話都講不出來,玄胤一口一個“他”,她卻聽成了“她”,以為玄胤說的是馬寧玥,哪知玄胤竟講的是陛下!
“皇甫胤!”
“別叫我名字,你不配,不是看在你還懷著龍嗣的份兒上,就衝你給嚴惠妃下毒這一項罪名,我都可以處死你!”玄胤憤憤不平地說完,轉頭看向小德子,無比哀痛地說道:“她剛剛說什麼,你全都聽明白了吧?我也不怕告訴你,昨天我帶女郎中給她瞧病時,她就暗示過我讓出皇位,否則我將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我沒往心裡去,是我疏忽了。”
小德子就道:“這件事怎麼能怪您呢?誰也沒料到她竟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本宮幾時講過這樣的話?!”耿妍的額角青筋暴跳。
玄胤一臉哀傷地說道:“你沒講過?那嚴惠妃的毒是怎麼來的?你親口承認給嚴惠妃下了毒!不要再抵賴了,沒用的。”
耿妍氣得渾身顫抖!
玄胤看向小德子道:“她說什麼你全都聽到了,待會兒怎麼向皇爺爺稟報心中有數吧?”
小德子惡狠狠地瞪了耿妍一眼,道:“長孫殿下放心,奴才的耳朵好著呢!該聽的字兒一個沒漏掉!該記住的也沒一句不會忘!誰敢謀害陛下,小德子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得把她的皮給撕咯!”
嶽公公戰戰兢兢地跑了過來:“小德公公,小德公公!誤會,都是誤會呀!有話好好說!”
小德子推開他的鹹豬手:“滾開!這都是誤會,那還有什麼不是誤會?我是沒了根,不是沒腦子!”
小德子氣呼呼地走掉了。
耿妍的心一沉,咬牙切齒地看向玄胤:“你狠……你狠!”
玄胤冰封的臉上緩緩揚起一抹笑意:“這是耿嬪娘娘教的,我現學現用,獻醜了。”
耿妍輕輕揪住了玄胤的衣襟:“本宮果然小瞧了你!但你別忘了,毒是我給嚴惠妃下的,沒有我的解藥,誰都沒辦法把嚴惠妃治好!容卿也不能!你鬥倒了本宮又怎樣?馬寧玥一樣活不成!想要馬寧玥給本宮陪葬,就儘管讓陛下處死我!”
玄胤輕輕拿開了她的手,笑得無害:“您瞧瞧您說的哪兒的話?您肚子裡還懷著南疆的龍嗣,陛下怎麼捨得處死您?您是要長命百歲的,別怕。”
他越是講著安慰的話,越是讓人內心充滿了無盡的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