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水乒乒乓乓的把徐家砸了個遍。
就連桌椅推倒了,被褥也扔在地上踩兩腳。
直到再也沒什麼可砸的了。
她心裡這口怨氣才算是徹底出了。
餘光一瞄……
見王寶芝都嚇傻了。
連個屁都不敢放,雙手抱著頭,整張臉腫得像豬頭似的,身子瑟瑟發抖的蜷縮在了牆角里。
她現在可不像以往那麼囂張跋扈了,也不敢碰瓷訛人了。
有的時候,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狗奴才,聽不懂人話,不教訓不行。
江一水站在屋子中央。
稍稍平緩了一下呼吸。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外面向東大聲的說,“我媳婦兒做的都對!想打官司,你們找我!”
好傢伙!
這是媳婦兒殺人他遞刀啊?
行!
不慫!
江一水的心裡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有感激,有感動,有崇拜,有信賴,總之,所有的感情混雜在一起,在她的心底一點點扎了根,並且如春筍般的成長,匯成了特殊的一個字:愛!
真的!
能不愛嗎?
無論自己做什麼,哪怕是錯了,對方都不攔著,不但不攔著,還全身心的支援著,這樣能夠擋風遮雨的肩膀,這種男人毫無底線的寵溺,哪個女人不想要啊?
也不知道是因為砸了東西解氣了?還是覺得有一個這樣的男人陪在身邊,幸福沖淡了怒火?
反正……
江一水現在看著王寶芝的時候,原來的厭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和輕視。
她淡定的整了整衣襬,彎腰又撣了撣褲腿兒,也沒多說話,大步就出了徐家。
到院子裡側頭一瞧~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著向東,將他的身形攏得格外的高大硬挺。
向東向著她一挑眉,“媳婦兒,走不?”
“走!”江一水兒從容不迫,“再不走,趕不上大客了。”
“那好!”
向東一馬當先的走在她前面。
凌厲的目光一掃,都不用出招,就逼退了徐永久帶來的那幾個人。
人群自動為他閃出了一條路。
沒人敢攔!
江一水跟在他身後,夫妻倆大大方方的離開了徐家,直奔客運站點去了。
隱約間……
還聽得見徐永久哭天喊地的聲音,“寶芝,寶芝,你怎麼啦?快醒醒啊!”
可徐家的人也不敢上來追。
眼睜睜的瞧著他們上了大客車。
消失在了村頭。
車上……
江一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色飛速倒退,漸漸的有了些傷感。
向東擠在她的身邊。
沒有言語上的安慰。
只把自己的肩膀遞了過去……讓她累了,就可以依靠。
一路顛簸……
到了傍晚的時候,大客車進了省城。
江一水的眼睛開始不夠用了。
這可比縣裡大多了。
別的先不說。
客運站裡的汽車,多的都數不過來,客運樓是1棟俄式的建築,高聳的塔尖上鑲嵌著大懸鐘,瞧著就格外氣派。
下了車。
檢了票,出了站口,抬眼再一瞧……華燈初上,照著寬敞整潔的路面,路面上緩緩的行駛著雙節公交汽車,有的還是電機車,車頂上帶著兩根長長的“大辮子”,偶爾在電線交匯的地方,摩擦劇烈,還會濺出幾節小火花。
公交車除外,各種小吉普,麵包車,大卡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