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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量不大,只有身邊的溫意聽清楚了,秦思檸“啊”了一聲,還想再說什麼,被她打斷:“開始吧。”
“行,來啊。”
搖骰子的規則很簡單,每位玩家五個骰子,一點是癩子,順著喊數量和數字,無論上家喊多少,下家都必須在他喊的數字基礎上加一,開的時候如果場上有對應的數量則開的人喝,如果沒有是被開的人喝酒。
溫意不常來酒吧,對酒桌遊戲並不熟練,幾輪下來已經輸了兩次。
每次都是季淮開她,正巧猜準了數字。
“怎麼回事啊季淮,挺會開啊。”秦思檸陰陽怪氣地說他,分明都創造機會了,不知道好好表現。
季淮很無奈,溫意每次喊的都卡在中間,他如果跟著喊,肯定會被下家開,只能賭一把開她。
“不好意思啊。”他誠懇的道歉。
“沒事,遊戲而已。”
溫意今晚是喝的有點多,但沒有到醉的地步,開了沈斯舟兩局後就反應過來了,他是在替她擋酒。
明目張膽的,不帶任何掩飾的偏幫她。
大概是酒意作祟,她賭氣的又開他兩局,想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直到第五局,她不想了。
溫意不知道沈斯舟的酒量怎麼樣,可她清楚他的胃不好。
他不能多喝酒,這是溫意腦海裡僅剩的念頭,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喊出了四十。
為什麼不開他?
因為他是沈斯舟。
溫意沒有回答,偏頭直直地盯著他,蘊藏水意的眼眸裡映著光,一字一句地反問:“你為什麼亂喊?”
為什麼替她擋酒,為什麼要幫她。
藉著酒意,溫意問了出來。
周圍的聲音彷彿都被隔絕了,只剩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視線裡也只有彼此。
“我不會玩。”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溫意不接話。
“想喊就喊了。”沈斯舟又道。
她依舊沉默著。
似乎過去了很久,緩慢而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有四個字,輕的像是在嘆息般——
“因為是你。”
溫意又盯著他看了半晌,彎起唇角輕輕笑開,正想開口時,聽見對面傳來乾嘔聲。
“沈斯舟。”
同一時間,不遠處響起耳熟的聲音,溫意抬眼,好像瞧見了表哥宋澄讓。
來不及多想,秦思檸又幹嘔一聲,她有些反胃,捂著嘴想往洗手間的方向跑,三個男人同時站起來,七嘴八舌問著“你怎麼樣”,“要不要我帶你過去”,“你是不是要吐了”。
她擺擺手,自己繞過沙發跑了,溫意想跟著,一起身感覺眼前漆黑,頭暈目眩的,站穩都很難。
“溫意。”
“秦思檸!”
各種叫喊聲混著嘈雜的音樂聲,場面一度變得混亂起來。
“沈斯舟。”宋澄讓又喊他。
他沒有空招呼人,提高音量回道:“快去洗手間!”
宋澄讓正巧瞥見有道身影往洗手間的方向跑了,以為是自家表妹,毫不猶豫的跟上去。
“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吐?”
沈斯舟虛扶著她,語氣格外溫柔,溫意擺擺手,“有點暈,我想回家。”
她彎腰拿起自己的包,不忘把秦思檸的也給帶上。
看出她有離開的意思,季淮連忙上前道:“能留個微信嗎?”
溫意下意識點頭,暈暈乎乎的翻包,想找手機。
沈斯舟皺眉站在後面,掃了一圈面前不懷好意的男人們,藉著昏暗的燈光,他淡定的把自己手機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