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覺得,這麼吐槽不合時宜,但那股洪荒之力實在剋制不住,“一頓要吃四碗,再吃就該撐了。”
遙想她剛賴在王府不走時,還想塑造一個賢良淑德、溫文儒雅的好形象,日日喊他晨起,陪他夜讀,深更半夜,紅袖添香,倒有些琴瑟和絃的味道。
蕭懷櫻是隻慣會假矜持的狐狸,飯吃半碗便擱下筷子說自己胃口小。
但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半年便露出狐狸尾巴。
現在別說喚他起身,連伺候夫主穿衣裳都不肯,日日抱著被子睡得昏天黑地,不到中午絕不醒來,好幾次,他將床上睡著的蕭懷櫻拽起來陪自己用午膳,她還不情不願,怪他擾狐清夢。
“你一定是有別的女人了。”已經不願偽裝的蕭懷櫻低下頭,竟是憑空落下一滴淚來,順著白潔的肌膚落下,像清晨梔子花上滾的露珠,楚楚可憐,“所以才會嫌我吃的多,秦昭和,你是不是要對我始亂終棄,另尋新歡了?”
皇帝陛下一口氣噎在喉嚨裡,差點吐不出來,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小沒良心的。”
“你現在都不幫我揉肚子了。”她就算難受,該撒的嬌仍舊沒落下,虛軟地抬起頭,一雙美眸中滿是控訴,“也不親親我,果然是有問題。”
陛下毫無反應,繼續看摺子。
蕭懷櫻餘光瞥一眼她,眼淚一顆顆落在龍袍上,怎麼也收不住,喃喃道,“你真要納新妃子進來跟我爭寵嗎?不是說好,如果我跟了你,你就不要後宮佳麗三千,只圍著我打轉,昨天在御花園裡,你還跟王狀元的女兒品詩論賦,嫌我沒文化。是不是要選她當皇后?”
秦昭和將筆按在硯臺上,好大動靜,乍以為是生氣了,嚇得蕭懷櫻毛皮一緊。
結果沒等來斥責的話語,反倒是肚子上一暖,只握劍、拿筆的皇帝親自幫她撫摸著,動作輕柔,還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乖,不鬧了。”
還是喜歡她的,小願望被滿足後,蕭懷櫻很聽話地挨靠他,享受皇帝陛下貼心的伺候,還不忘昧著良心鼓勵道,“陛下多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這樣嗎?”
“還可以。”她得寸進尺道,“還要說些好聽的。”
“我跟王狀元的女兒不過是場面客套。”秦昭和生怕她醋勁一發,又像上次那樣離家出走到深山老林,一去半個月,連個字條都不留,“別多想,她快和劉將軍的兒子定親了。”
“是麼,陛下你說說,究竟是我好看,還是王小姐好看?”疑心病很重的蕭懷櫻盯著她,非要問出個結果。
秦昭和沒細想便答道,“……你好看。”
這還差不多,蕭懷櫻點點頭,“那是我有才華,還是她有才華?”
“……”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可面對蕭懷櫻你好好回答的目光,依舊咬了下牙,“你有才華。”
得到預想中的答案,蕭懷櫻眯著眼,輕蹭幾下,“我也這麼想。”
還沒能安心小憩,便聽蓄意報復的秦昭和開口道,“太醫院方才送藥來時,你說太燙,眼下正好涼了,趕緊喝了睡覺。”
王公公聽見陛下的吩咐,忙將一碗黑苦苦的藥汁,陪上一疊果脯端上來,“娘娘,請您用藥。”
藥味極不好聞,她雪白的小臉迅速皺了起來,閉上眼裝作睡著的樣子,渾然沒聽見。
這會兒知道乖了,秦昭和當然不會放過她,用勺子舀了兩下,“蕭懷櫻,起來,把藥喝了。”
床上,蕭懷櫻睜開眼,定定望向眼前的秦昭和,一下都不敢眨,天旋地轉間,兩個人的剪影慢慢重疊在一起。
“秦、秦昭和?”她喘著氣,從背後溼到髮絲,手指點在他臉頰上,輕輕摩挲著,像在確認眼前的不是假冒偽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