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該隨夫上任的,卻仗著太上的寵愛繼續留在煜都,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可好,連太上都敢算計,暖情香這種下作的手段也敢用到紫微殿,半分不顧惜兄長的身子。太上從前有多疼愛她,如今就有多憤怒、就有多心寒。奴婢看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妙蕊語氣又是嘲諷又是冷漠,葉薇知道她與憫枝一塊長大,兩人感情素來要好,這些日子心裡的悲痛比自己只多不少。伸手握了握她的,她道:“你放心,作惡者終有其報,憫枝的在天之靈定會看到她仇人的下場。”
妙蕊咬牙,“是,她一定會看到的。”
她起身,憫枝為她穿上件琉璃白的大袖,“陛下這兩日都沒來披香殿,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畢竟之前的七八天,他可是每晚都會來的。
葉薇舉目四望,驚覺沒有那個人在,這華麗的宮室竟顯得有些空曠。夜裡再度驚醒,也不再有人用臂膀攬她入懷,她擁著被子獨坐榻上,四面是悽清的夜色,而她心中居然漫過隱約的失落。
皺了皺眉頭,她趕走這讓她不安的念頭,“再說吧。陛下又不是住在披香殿的,若一兩日沒來我就不習慣了,回頭還不得亂了套?”
妙蕊似乎想說什麼,然而看到她的神情到底忍了下去。
.
關於紫微殿那天發生的事情,太上皇倒是有意遮掩,奈何皇帝暗中動了不少手腳,是以不到幾天,宮內宮外便傳得沸沸揚揚。大家明面上不敢談論,私下裡卻沒少和親朋密友交流,閒話爐子燒得熱火朝天。
三清殿到底不是真正的世外仙宮,這些訊息也一點不漏地傳到了這裡。鄒遠知道自家師尊和慧昭儀的關係不同尋常,有心詢問兩句,卻又被他冷淡的神情給及時制止,最終只是提醒自己保持警覺,別一不小心做出什麼,給師尊惹來禍患。
想避禍的心情十分誠摯,所以當看到姚昭容披著黑色的斗篷,避開眾人耳目潛入兩儀殿時,他第一個動作是想把她攆出去。
“昭容娘娘……”
“本宮是來見你師父的,還請鄒道長行個方便。”
他正為難,師尊卻已從內殿出來,朝他揮了揮手,“你出去吧,別讓人進來。”
外面是沉沉的夜色,十月底的煜都還不曾下雪,但這樣的夜晚已經能凍得人渾身發抖。謝懷見姚嘉若臉頰被寒風颳得微紅,嘴唇卻依然蒼白,微微一哂,“貧道記得,一年前就曾與娘娘說過,別再跑到我這兩儀殿來。娘娘莫不是忘了?”
姚嘉若彷彿沒聽到他的話,徑直往前走兩步,凝視著鎏金大鼎上鏤空的花紋,道:“本宮今夜前來,是有事找道長您幫忙。”
“貧道卑微,恐怕幫不了您。”
“先別拒絕得這麼快,不是什麼大事,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姚嘉若轉過身子,“您只需明日一早去紫微殿跟太上求個情,就說需要母親幫個什麼忙,抄經祈福、修築道觀都可以,就像你上次救下沈蘊初那樣。你不是最拿手了嗎?”
謝懷長眉微軒,“怎麼,太上下定決心了?他讓大長公主離開京城,去靳陽陪姚都尉?”
姚嘉若咬牙,“道長果然訊息靈通。”
“貧道不是訊息靈通,只是對太上的心思比旁人更瞭解幾分罷了。所以,貧道也可以坦白地告訴您,這些話沒用。讓大長公主去陪姚都尉,已經是最輕的責罰,你們若執意不從,下場只會更慘。容貧道想想,大長公主若真想繼續留在煜都,唯有薨逝一途——葬入皇陵,自然能與日月山川一起,常伴這百年古都了。”
姚嘉額角青筋狠狠一跳,半晌冷笑道:“本宮知道,謝道長如今不想與我們母女扯上關係,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撇清就能撇清的。要知道,當初可是母親把你舉薦給太上的!沒有她,能有你天一道長的今天?謝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