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看了蓮護法一眼,道:“我事後又去了一趟賣這對長命鎖的珠寶行,你猜我發現什麼?原來,這套長命鎖並不是一開始就訂了一對,雲清教主原本只做了我手中這一套,也就是給小兒子的這一套,後不知為什麼,過了幾天又跑來訂了另外一套,但是生辰八字卻相差了足足兩日。”
“十九?夙兒不是十七嗎?”
“是啊,我……我明明說的十七,鎖匠卻聽錯了,弄成了十九,我正要去找他的!我會趕在夙兒百日宴前回來,把長命鎖送給他!”
蓮護法腦海裡閃過當年的話,身子瞬間怔怔了。
胤王讓人拿來兩套長命鎖,與幾位護法以及那兩位已經辭去職務的老尊主一塊兒細細比對了起來,發現這兩套長命鎖,無論做工、材質、紋路都一模一樣,就連裡頭的彩虹眼黑曜石,也被切割成了一樣的大小與形狀。
要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況且雲夙的長命鎖早在十二歲那年便被蓮護法摘下來放在櫃子裡儲存了,就連公孫長璃都沒見過這個東西,就算姬冥修想要仿製,也沒有辦法。
蓮護法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冷笑一聲,說道:“鋪子開啟門做生意,它能做一套,也能做兩套,有什麼奇怪的?你別弄了一個差不多的東西,就說成是雲清送給我兒子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雲清教主一生只有一子,便是雲夙!”
“是嗎?那這些東西你又怎麼解釋?”姬冥修自隨身攜帶的小箱子中取出了厚厚一沓字帖,一部分是他自己寫的,另一部分是孩子的描紅,從筆跡上能確定出自雲清的手,而那孩子的描紅更是從稚嫩到成熟。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雲清的字畫,每一幅字畫上也都有那孩子的筆跡。
從紙張的新舊程度上來看,已經有不少年頭了。
姬冥修似笑非笑地看著蓮護法道:“雲清教主每個月都會去探望小兒子,教他讀書,教他寫字,在他十歲前所用的這種紙是夜羅鳳凰鎮的鳳凰紙,產量稀少,只有夜羅王室有資格買到,但聖教與作坊也有生意上的秘密往來,所以,也買到了這種鳳凰紙。早期的鳳凰紙帶一點淡淡的黃色,因色澤不夠純正,已經在二十五年前停產。”
既然早已停產,那麼姬冥修就算想要造假,也找不出造假的材料了。
何況從紙張與墨跡的陳舊程度上來看,的的確確是許多年前的東西。
要說是雲夙與雲清的筆跡流露了出去也不盡然,因為雲夙的字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蓮護法憎惡地笑道:“那又怎樣?你親眼看見了嗎?只是一堆死物,又能證明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我與雲清生了兒子,你倒是把那個兒子找出來呀!”
姬冥修定定地看著蓮護法。
蓮護法眉心一跳:“你……”
姬冥修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轉頭望向大殿外:“雲夫人,請。”
她話音一落,雲夫人身著素衣,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
喧鬧的大殿,一下子靜了。
蓮護法一臉愕然地望著她,不知為何,心口竟然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雲夫人的臉上。
這是一個優雅又安靜的女人,她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能讓整個大殿都跟著鴉雀無聲。
胤王張了張嘴:“你是……”
雲夫人欠了欠身:“我姓李,是雲鈺的妻子,我公公,是聖教前教主,雲清。”
胤王驚到了。
雲夫人儼然是有備而來,從寬袖中拿出一疊信件:“我這裡有我公公寫給我相公的書信,也有我相公寫給我公公的,還有我相公寫給我的,我寫給他的。”
與一個人生活那麼久,怎麼可能因為死去了就無法證明彼此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