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地上門了。
只不過,她依舊盯著罪人之女的名聲。
守門的年輕弟子不認識她,將她攔在了山門外:“來者何人?”
雲珠道:“告訴你們蓮護法,就說雲珠來找她了。”
這幾日決鬥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誰都知道舊教主的女兒回來搶奪聖教了,那女兒叫什麼名字來著?似乎正是……雲珠。
兩名弟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最終還是由其中一人去稟報了蓮護法。
蓮護法並沒有料到雲珠會找上門來,她正神色頹然地坐在床邊,雲夙的傷勢經過大半夜的搶救總算是得到了控制,可終究是失血過多,比醫治前更為嚴重了。
他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只除了還有微弱的呼吸與心跳。
月華與新任大聖師已經回了各自的寢殿療傷。
蓮護法獨自守到現在。
聽到弟子稟報說雲珠來了,蓮護法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蓮護法,蓮護法!”
女弟子輕輕地喚了她幾聲。
蓮護法意識回籠,神色如常地說:“讓她去藍幽閣等我。”
藍幽閣是聖教一處僻靜的院落,並不在銀湖島上。
雲珠猜到她不會讓自己去銀湖島,沒說什麼,隨著女弟子去了。
雲珠的記憶中沒有一個叫藍幽閣的地方,還以為是什麼新修的住處,待到走進了院落,才認出是自己小時候曾經住過的閣樓。
“小姐。”蓮護法杵著柺杖,神色溫和地走了出來。
雲珠望了望院子裡的參天梧桐。
蓮護法來到她身側,順著她的視線仰起頭,欣慰地說:“這是小姐十歲那年種下的,當時只是一顆小樹苗,眼下都快要比閣樓還高了。”
雲珠這才看向了她。
她一宿未眠,容顏原本有寫憔悴,但在她悉心的裝扮下,已經看不出什麼。
她笑了笑,對上雲珠的視線,含了一絲愧疚地說:“有一年下大雨,下了足足二十天,小姐的院子被淹了,損毀慘重,事後我索性將它翻修了。”
“嗯。”雲珠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儼然對這院子翻修與否沒多大興趣。
蓮護法遲疑地問道:“小姐可是在生氣我改了名字?”
雲珠看向了她:“你不用一口一個小姐,在我被逐出聖教的那一天起,就已經不是你的小姐了。你愛翻修哪裡修哪裡,愛改成名字就改成什麼名字,與我無關。”
蓮護法討了個沒趣,垂了垂眸子,淡笑著說:“那小姐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雲珠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聖教還給我。”
蓮護法眸光一頓:“小姐……說的哪裡話?”
雲珠道:“別裝蒜,我耐心不好,你伺候一場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蓮護法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那日……”
雲珠打斷她的話:“那日我們贏了,別扯些沒用的規則來壓我,你們連血魔都出動了,已經沒資格與我談規則了。”
蓮護法握緊了柺杖:“這件事,我還需要向教主稟報。”
雲珠淡道:“他都快死了,還能做得了什麼主嗎?”
蓮護法猛地看向了雲珠。
雲珠神色平靜地對上了她驚慌的視線:“以為抽乾血魔的血髓就能救得了他了?”
蓮護法捏著柺杖的手指隱隱泛出了白色:“我不明白小姐在說什麼。”
雲珠說道:“難得你對他如此忠心,你當年對我、對我父親,若是有對雲夙的一半……”
後面的話,雲珠沒再說了。
蓮護法卻道:“我當年沒有追隨小姐而去,不就是為了留在銀湖島照顧鬼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