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又看向雲夙:“恭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
雲夙是一個十分自負的人,他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判斷,在他眼中,連姬冥修都能輕而易舉地被他戲弄,慕秋陽的智商,幾乎等同於傻子了。
慕秋陽越是信誓旦旦地說姬冥修找到通道了,他越是覺得慕秋陽被耍了。
事實上,他的判斷並沒有失誤,慕秋陽的確被耍了。
他也擔心過姬冥修是想透過跟蹤慕秋陽,找到他窩藏的地方。
可他派出蒼鳩巡邏了方圓三十里,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靠近,連那隻金雕都沒有,他這才高枕無憂。
這個法子很難辦到嗎?並不是。
說到底,是他自負了。
他覺得自己那麼擺了姬冥修一道,姬冥修便會以同樣的辦法來擺他一道,只有他自己的計策才是天衣無縫的,他早看穿了,所以不會上當了,結果真的上當了。
他若是早點去地宮……
早點去也沒轍,地宮外,重兵把守,他去了勢必也要與姬冥修正面對上,與眼下的形勢將會是一模一樣。
這是一場無路可逃的困局,去地宮或者不去,他都會犯在姬冥修的手裡。
除非——
他一開始便沒有派慕秋陽去打探訊息。
但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這一局,不止雲夙猜中了姬冥修的心思,姬冥修也算準了雲夙的,至於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各憑本事了。
玄衣衛人人多勢眾,可雲夙的死士也不少,其中不乏好幾個即將要突破鬼王的。
雲夙出動了死士,以及幾名武藝高強的毒體,與玄衣衛激烈地糾纏了起來。
他自己則回屋,抱上昏睡不醒的公孫長璃,背上裝著四把鑰匙的包袱,在蒼鳩的掩護下,與慕秋陽一道施展輕功離開了原地。
姬冥修在身後窮追不捨。
三人逃出了墳場,逃進了城中。
姬冥修帶了景雲的童子尿,蒼鳩並不是他的對手。
雲夙將公孫長璃交到慕秋陽的手中:“找輛馬車!”
慕秋陽咬牙,找什麼找?這時候就該把這個拖油瓶扔了!
慕秋陽心裡這麼誹謗,面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乖乖地去找了。
他今日運氣不錯,雖街道上大半的鋪子都關了,可有幾家靈芝堂開著,在一家靈芝堂的門口,停靠著幾輛馬車。
慕秋陽找了一輛還算寬敞的馬車,車伕扶著一名病重的老爺進靈芝堂了,一時半會兒應當不會出來,他將公孫長璃放在了馬車上,隨後,聽見了蒼鳩的痛叫,應當又讓童子尿給潑中了。
他趕忙去接應二人:“教主,我來對付他,你們先走!馬車在靈芝堂東邊的巷子裡!”
雲夙帶著蒼鳩離開了。
卻說那名車伕將自家老爺扶進靈芝堂後,立馬回到馬車上,去給自家夫人覆命了。
又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停在同一個地方。
車伕是給靈芝堂的夥計送年禮的,笑眯眯地提著包袱下了馬車。
雲夙一把坐了上去,握緊韁繩:“駕!”
玄衣衛追了上來。
蒼鳩斷後。
馬車裡,喬薇與三個孩子睡得香甜。
景雲趴在她懷中,鎏哥兒枕在景雲的腿上,望舒四仰八叉的,兩條腿分別擱在鎏哥兒與景雲的肚子上。
喬薇做了一個夢,她夢見馬車飛起來了,在一片金戈鐵馬中,殺出重圍,撞開塵封千年的大門,衝進了一個古樸而神秘的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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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望舒醒了。
小望舒(⊙o⊙):咦?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