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冷冷一哼,撇過臉不再看她了。
胤王來得晚,聖教有他不知道的事不足為奇,可說不上來為什麼,他還是深深地看了婆婆一眼,總感覺這個女人還對他們瞞著什麼別的秘密。
咚!
腳底陡然傳來一陣震動。
揹著“雲珠”的胤王,坐在輪椅上的月華,以及推著輪椅的新任大聖師,全都被這突然起來的動靜驚得齊齊怔了一下。
只有婆婆淡定從容地往前走著,不鹹不淡地說道:“食人魚撞上隧道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提到食人魚,月華不禁想起姬家一行人落水的那次,怎麼就沒碰上幾條食人魚呢?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這之後,腳底又傳來了幾陣咚咚聲,眾人只當是食人魚又來了,沒再放在心上了。
“教主的功力真的保不住了嗎?”胤王突然問。
婆婆說道:“功力會折損一些,但不是會有鬼帝的功力嗎?就算他保不住自己的,有鬼帝的也夠了,最重要的是,把毒給引出去,護住經脈與丹田,尤其丹田。”
丹田是習武之人的根本,不是誰都像鬼王那個變態,在丹田毀壞之後又能給重新修回來的。
“確定鬼帝能保住嗎?”胤王追問。
婆婆就道:“以鬼帝的功力,應當沒問題。”
胤王遲疑道:“那兩日後的決鬥……”
這也是月華所擔心的,就算是保了命,可若是沒恢復到應有的實力,他們還是可能將聖教,甚至整個雲中城給輸出去。
婆婆說道:“一切,等教主醒了,自有決斷。”
月華冷笑著看了過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有些東西,怕是連雲珠都不知道吧?”
婆婆揚起下巴道:“你不用套我的話,你想知道什麼,等教主醒了,你親自去問他。”
月華沉下了臉。
說話間,幾人出了密道。
出口竟然是一個樹洞,樹洞上的門與樹身契合得天衣無縫,不怪月華等人日日打這邊路過,卻愣是沒發現裡頭藏著一條密道。
這裡,離藥池不遠了。
冷風吹過,陣陣雪蓮的清香撲鼻而來。
胤王又想起了公孫長璃的雪蓮,心裡一陣吃味兒,大掌緊緊地拽成了拳頭。
幾人去鬼帝的院子時,鬼帝正狼狽地坐在角落裡。
小雪貂不知跑哪兒去了,他身上的黑氣又一絲絲地冒出來了。
他雙目變得赤紅,心臟劇烈地跳動,渾身的經脈都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偏偏骨子裡如萬蟻噬咬,難受得他幾乎要暴走。
但他控制著沒讓自己的氣息流動,越控制,越難受。
胤王推開房門時,明顯感到了鬼帝的異樣,哪怕鬼帝一而再地壓抑自己的氣息,可空氣中還是像流轉著一個巨大的風暴,不知什麼時候就要爆開了。
婆婆不著痕跡地將胤王擋在了身後:“少教主請在外頭稍等。”
胤王嗯了一聲,沒逞強,將“雲珠”放到了月華手中。
月華由新任大聖師推了進去。
新任大祭師頗有些忌憚鬼帝,那日他雖是僥倖戰勝了鬼王,可他並不認為自己在鬼帝面前有哪怕一根手指頭的勝算。
好在鬼帝還算剋制。
月華將“雲珠”輕輕放在了鋪著虎皮的藤椅上。
鬼帝的目光朝“雲珠”看了過來。
“她是誰,你還認得嗎?”月華笑著問。
鬼帝的眸子裡浮現起了一絲急切。
月華滿意地笑了笑,說道:“雲珠不小心誤服了毒藥,又讓鎮魂釘給傷到,危在旦夕,只有你能救她。”
鬼帝大掌一伸,一股巨大的吸力將藤椅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