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稍稍緩過了勁兒,狐疑地問道:“這麼說來……他與射傷少夫人的兇手是一夥兒的?”
燕飛絕點頭:“我看是。上次買丹砂……也碰上這傢伙了……這傢伙被霍師公打傷了……這次沒自己出來……倒是派了手下出來……孃的!下次見了他……我非得……非得撕了他!”
蒼鳩是兇手的爪牙,如此就能解釋今晚的刺殺了。
但對於那群死士,燕飛絕仍是不大明白:“少主,不是說蒼鳩與國師殿不是一夥兒的嗎?怎麼他能弄來國師殿的死士?”
這會子恢復了一絲半點元氣,倒是能順暢地說上幾句話了。
姬冥修抱緊了懷中的喬薇,喬薇被他保護得很好,他身上狼藉一片,她卻連頭髮絲都沒有亂,他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說道:“這個,恐怕就要問國師殿的人了。”
“回頭我去把那小子抓來問問!”
燕飛絕口中的小子就是國師殿的大弟子了,大弟子口口聲聲求少主繞了國師一命,但倘若讓他發現那小子敢背信棄義暗害少主,他定不輕饒他!
姬無雙記掛著姬冥修的傷勢,朝姬冥修定定地看了過來,他本就放了半碗心頭血,元氣大損,一路上又抱著喬薇來來去去,不肯假手於人,方才更是與人一番惡鬥,就算沒催動內力情況怕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果不其然,姬冥修的臉色已經徹底蒼白了,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滴下來,嘴唇也毫無血色。
姬無雙強忍著站起身來,走向姬冥修,隔得近了,才發現他的前胸大片衣襟全都被血水染紅了:“少主你……”
姬冥修低聲道:“我沒事。”
霍師公即刻封了他的穴道,以免他的血流乾了,那他的小徒孫該難過了。
另一邊,男子總算畫好了最後一筆,唸了咒,燒了符,泡在特質的藥水中,讓喬薇服下。
“這樣就能好了?”燕飛絕一臉懷疑地問。
男子幽幽地嘆道:“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
……
一行人連夜回了醉生閣。
小護衛在二樓給幾人準備屋子,一邊準備,一邊嘀咕:“你們咋還賴上醉生閣了?不是已經給吃了解藥了嗎?現在醒不醒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要是不醒,閣主也是沒辦法的了!”
燕飛絕一巴掌拍上他腦袋:“你小子!不是我們,你今天死幾次了?!”
小護衛理虧,弱弱地哼了一聲,沒敢再耍嘴皮子了。
霍師公、燕飛絕與姬無雙各自回了屋。
金雕立在屋頂上。
三小隻團在喬薇的床上。
姬冥修躺在她身旁,將她輕輕地抱在懷中,傷口都被壓痛,他卻沒將她放開,反而摟得更緊了。
月光涼涼地落了進來,落在她精緻的眉眼上。
他探出修長的指尖,輕輕地細繪她眉眼,彷彿下一秒她就能睜開眼睛,笑眯眯地喚他一聲冥少主。
時間一點點流逝。
他將她緊摟在懷中,親了親她額頭,輕輕地閉上了眼。
……
卯時三刻,天空泛起一小抹魚肚白,白茫茫的霧靄籠罩著整座城池,連第一縷晨光也透不過來。
喬薇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人雖是醒了,意識還未清醒,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怔怔地愣了半晌,才總算恢復了意識。
她想起來了,在街上追秘笈,卻被一個陌生人用血月弓給射了,之後的事她便沒有印象了。
她這是……
喬薇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姬冥修。
被冥修給救了?
喬薇摸了摸自己,上上下下哪兒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