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農婦的打扮,稍稍驚訝了一把,隨即面色如常道:“這不是快中秋了嗎?我給你送點大閘蟹,順便,把圖紙給你瞧瞧。”
說著,她將一個大簍子放在了桌上,又從寬袖中取出兩張圖。
喬薇沒看螃蟹,而是拿過了她的圖紙。
四夫人道:“一張是你原先的繡樓,一張是大哥與大嫂的院子,這是草圖,你看看有沒有哪些地方需要改的,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親自去府裡瞧瞧。”
翻修是大事,自然要親自去了。
喬薇點頭:“我今天沒什麼事,跟你去一趟吧。”
四夫人看了看她:“你臉色不大好。”
喬薇牽了牽唇角:“睡得有些晚,讓四嬸費心了,四嬸的馬車在村口?”
“嗯。”四夫人又道:“大哥去嗎?”
喬薇淡淡一笑:“我父親睡了,就不吵他了。”
“也好。”
喬薇換了身清爽的行頭,把別墅交給羅大娘與碧兒,隨後與四夫人一道下了山。
犀牛村距離京城也就五六十里的路程,快馬加鞭,午後能到,再走半個多時辰抵達喬家。
“四叔回來了嗎?”喬薇坐在馬車上,閒聊著問。
四夫人溫聲道:“回了,這幾日正在整頓靈芝堂。”
靈芝堂被徐氏弄得烏煙瘴氣,名聲都臭了,整頓起來,怕不是一兩日的事。
喬薇就道:“辛苦四叔了。”
四夫人快言快語道:“你四叔常年在外,想家歸不得,能進靈芝堂替大哥做事,是他求之不得的福分,何來辛苦?”
談話間,馬車進入了喬家。
四夫人由丫鬟扶著下了馬車,等四夫人轉過身來去扶喬薇時,就見喬薇已經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下來了。
五年不見,當真判若兩人。
四夫人領著喬薇進了後宅:“你爹孃住蘭苑,你的繡樓就在蘭苑裡頭。”
“這是誰的院子?”喬薇指著一個古樸大氣的庭院,問。
四夫人頓了頓:“這是福壽院,如今是孟姨娘在住。”
二房倒臺,對孟老太太的稱呼也就改了。
喬薇淡淡地挑了挑眉:“福壽院這麼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地方,不該是我祖母住的麼?”
四夫人為難地說道:“原先是母親住的,母親……離開喬家後,孟姨娘便搬進去了。”
喬薇的心情本來就有點不爽,這孟氏正撞到她槍口上了:“一個姨娘也好意思霸佔我祖母的院子?讓她搬出來。”
四夫人對隨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麻利地進了屋,很快,屋內便響起了爭吵聲,罵罵咧咧的,繼而是一陣桌椅板凳倒地的聲音。
丫鬟捂住紅腫的臉跑了出來。
喬薇眸光一冷,大踏步進了庭院,掀開簾子,幾步邁上前,看向剛發了一通火的孟氏,毫不客氣地說道:“誰打的?”
“我!”薛媽媽說道。
喬薇一腳將她踹出了屋子。
孟氏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到了:“你、你、你幹什麼?”
喬薇冷聲道:“我幹什麼你管得著?這是我祖母的院子,你沒資格住!識相的,趕緊捲包袱滾回你原先的院子!不然,你就給我滾出喬家,去找你的侯爺兒子!”
孟氏惱羞成怒:“你、你、你還講不講理了?你爹是我奶大的!”
“我爹是你奶大的,我又不是!”原先看在她給喬崢餵了幾天奶的份兒上,喬薇不想與她鬧得太僵,就怕喬崢心裡對這個乳母還有一絲感情,可自從知道她的親祖母淒涼地死在庵堂後,她對這個所謂的孟氏,就沒有半點同情與忌憚了!
憑什麼她的親祖母荒涼地度過了最後的歲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