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在算盤上敲得飛快,珠子啪啪啪作響,在寂靜的賬房聽來格外清脆。
喬薇一旦認真起來,便會進入忘我狀態,連身後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姬冥修來了有一會兒了,見她算得投入,沒打攪她。
夏季天熱,她額頭與脖頸都滲出了晶瑩的汗珠,姬冥修四下看了看,在櫃子上發現一把美人扇,輕輕取了來要給她打扇,被人伺候著長大的姬家長孫,可從沒對誰這般細緻過。
姬冥修隨意瞄了一眼扇面上的“美人”,兩個人,一男一女,一上一下,衣衫半解,風光乍現,正在一處假山後行那雲雨之事,更有趣的是,上面風情萬種的是女子。
小沒良心的喜歡這個姿勢?
姬冥修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眸光往下,看向了被美人壓在身下的男子,那男子的臉上被人強行加了一張面具。
等等,這不是他的面具嗎?
姬冥修的眸光暗了下來。
看看那個被壓在身下無力動彈的“自己”,又看看那個坐在“自己”身上一臉銷魂的美人,姬冥修冷冷一笑,拿了毛筆,將那美人的臉細細勾勒成了某人的臉,又將那露在薄紗外的傲人酥胸縮小了一個尺寸,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筆,拿著新出爐的美人扇,為美人溫柔地打起了扇來。
喬薇核對完所有賬目已是兩刻鐘之後的事了,她打了個呵欠,伸長胳膊,痛快地伸了個懶腰,伸完,往椅背上一靠,就發現腦袋撞到了某人的肚子,她驚得眉心一跳,二話不說拔了藏在袖中的匕首,一個轉身招呼過來。
姬冥修移至椅側,扣住她手腕,奪了她匕首,另一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單腳一掃,她被絆倒,重重地跌向了身後的桌子,姬冥修胳膊給她當了枕頭,倒是沒有摔痛,但那結結實實的一下,還是讓她腦袋懵了一下。
幾乎是同一時刻,姬冥修的身子壓了上來,將她整個人壓在桌上,獨屬於他的氣息,一下子將她籠罩。
喬薇有些怔住:“怎麼……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老喜歡玩偷襲?真覺得你功夫太好,還是我武功太差?”
姬冥修的眼神有些危險:“很想見識一下我‘功夫’,嗯?”
想得都把他畫春宮圖上了,這虧得是她,換別人如此大膽地褻瀆他,死一百都不夠。
喬薇一時間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覺最後那聲“嗯”的調調,七彎八轉,轉得她心裡七上八下,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人,被他抓包了似的。
但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喬薇拍他:“你起來,重死了。”
姬冥修抱著她一轉,自己落坐在了椅子上,而她,則坐在了他腿上。
喬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一雙杏眼瞪得又圓又大,嘴巴長得足以塞下一枚雞蛋:“你、你、你……你幹什麼呀?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我沒還沒答應做你……唔——”
唇被堵住了。
都把他畫上春宮圖了,說不是覬覦他良久,怎麼可能呢?
一想到這小沒良心的天天都在腦子裡想著怎麼睡他,姬冥修就有些來火,在她軟紅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喬薇吃痛,在他肩上一陣亂拍。
姬冥修鬆開她唇瓣,眸光深邃地看著她,冷冷一笑:“心眼子挺多啊,喬幫主。”
喬薇抬起手背,抹了抹被他吻過的唇瓣,幽怨地說道:“你幹嘛呀?一來就不規矩。”
姬冥修拿過扇子:“到底誰不規矩?”
這把扇子是喬薇逛地攤時無意淘到的,她一個成年女性,買不到小黃書,買把小黃扇子怎麼了?犯法呀?
她就不信他家沒這東西,指不定他家成套成套的呢!
不過他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