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
容老闆要摔桌了!
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他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還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戰果的呢!
“你是怎麼知道的?!”
喬薇無辜道:“我瞎猜的。”
確實是瞎猜的,她知道喬嶽山與徐氏過得很慘,卻沒料到這麼慘,居然到了要去莊子做事的地步。雖說她不覺得給人打工有何不妥,但她是個現代的靈魂,勞動最光榮,只要是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打工也好,擺地攤也罷,她都不覺得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可徐氏畢竟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人,從貴婦變下人,幾乎是把她的顏面與自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容老闆道:“不用同情她,你以前過得比她慘。”
喬薇好笑地說道:“我當然不同情她了。”
這叫現世報,大快人心還差不多,同情?免了。
“我二叔呢?”喬薇問。
容老闆譏諷道:“你那個好二叔啊,比他婆娘還慘。”
喬嶽山不堪貶職,一怒之下辭去太醫院的職位,本以為是避免了被同行羞辱,哪知日子漸漸拮据了起來,他迫於無奈,在家做起了郎中,但郎中不是那麼好做的。人家都是做了好幾年,把名聲打出去了,他一個新搬來的,誰認識呀?他於是想到報出名諱,奈何更糟,他欺壓大房孤女一事早已傳得人盡皆知,來看病的沒幾個,每日往他院子丟臭雞蛋的倒是不少。
無奈之下,他想到了去藥房做大夫。
諷刺的是,他頭上還掛著一個侯爺的頭銜,雖是有名無實,可民間的藥房哪兒敢使喚皇帝親封的侯爺?
靈芝堂倒是敢,但喬崢不要他。
他實在走投無路了,只得隱姓埋名,揹著藥簍,去坊間做起了遊醫。
“十天半月,才歸家一次吧,嘖嘖,真可憐。”容老闆哀嘆。
喬薇喝了一口茶:“他可憐什麼?我爹當初可是做了十五年的遊醫,就讓他也嚐嚐這好滋味吧。好了,接下來的事我統統猜不著了。”
接下來也沒什麼事了!
不對,有一件。
容老闆眯眼笑了笑,拿腔拿調地說道:“咱們容記的名聲打出去了,每日都能接到不少做席面的生意,昨日又接了一單,你一定猜不著是哪兒的單?”
喬薇挑眉道:“別告訴我是皇宮的。”
容老闆真的要摔桌了!
南楚使臣造訪,皇宮派了人前來請容記的師傅進宮做菜,與太子壽辰不同的是,此次容記並不是李鈺隨口推薦的,而是太子欽點的,太子甚至連菜都點好了:蝦滑菌菇湯、鵪鶉松花蛋。
容老闆沒單獨帶人做過菜,不論是進宮,還是去太師府,都有喬薇坐鎮,而今喬薇嫁了人,想來不如從前方便,容老闆本想辭掉,但太子的命令,又不得不從。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容老闆幽怨地問。
“我真是瞎猜的。”喬薇剝了一顆瓜子,“太子不是隻點了兩道菜嗎?怕什麼?小松花蛋我那兒還有一罐子,回頭我給你送來便是了。蝦滑菌菇湯讓何師傅做,錯不了。”
容老闆道:“沒菌菇。”
“去山上摘唄。”喬薇道。
容老闆幽怨地說道:“去了,沒摘著!”
喬薇搖頭:“嘖嘖嘖,幾個大男人,還沒我家小珠兒能幹,得了,包在我身上吧,摘了給你送來。”
喬薇在容記吃了午飯,又與容老闆商議了一些蛋廠的細節,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碧兒也剛好從馬車上跳下來。
“夫人!”
碧兒笑盈盈地跨過了門檻。
但說話的不是她,是她身後的車伕。
喬薇定睛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