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挑人的。”喬薇把望舒也放到床上,“他不大喜歡別人抱,尤其睡覺的時候,換個不夠喜歡的,他能立馬清醒。”
姬冥修眉梢微微一挑,這是喬薇慣有的小表情,相處時日久了,他臉上也竟也有了她的神態:“你的意思是他喜歡我?”
喬薇給兩個孩子分別蓋好被子:“我的意思是,他缺乏安全感!”
丞相大人很固執:“分明是說他喜歡我。”
喬薇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角:“你愛怎麼說怎麼說。”
姬冥修在床頭坐下,寵溺地看著一對熟睡的小傢伙:“我兒子,當然喜歡我。”
喬薇開始收拾東西。
屋子裡有孩子,有男人,孩子甜甜地睡著,呼吸均勻,男人沒說話,只靜靜地坐在床頭,整間屋子靜得出奇,卻莫名有種淡淡的溫馨。
做著手頭的事,不經意抬眸,有個醒著的人陪著自己,這種感覺,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如果這就是成親之後的樣子——
“冥修。”喬薇解著包袱,彷彿不經意地喚了他名字。
“嗯?”姬冥修朝她看了過來,不知是不是燭光落進了他眼底,他眼神裡一片暖意。
喬薇張了張嘴:“我……”
“想說什麼?”姬冥修輕聲問。
“我……”
說不出口!
她還是沒做好把自己的下半輩子完完全全交給另一個人的準備,她自出生便被遺棄,沒感受過一天家庭的溫暖,她不是不渴望,看見人家有爸有媽,她也很羨慕、很渴望,只是渴望又有什麼用?她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這個過程,充滿了嫉妒和痛苦,她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得到。
當她幼小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她便每天都告訴自己,她不需要,她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
時間久了,她也就相信自己可能真的不需要了。
這種“不需要”追隨了她二十多年,當羅大娘出現,甚至喬崢出現,她都不敢讓自己去“需要”。
因為一旦這種“需要”被剝奪,她所要承受的打擊,將會比幼童時期的強上十倍、百倍。
至於他,那就更不用說了。“你怎麼了?”姬冥修溫柔地看著她。
“我……”喬薇抿了抿唇,抓著包袱的手指微微收緊。
姬冥修的目光掃過她略有些發白的臉,以及被她捏得隱隱泛白的指尖,輕聲道:“你在害怕什麼?”
喬薇定定神,不看他眼睛,只盯著被自己揉得發皺的包袱,道:“也不算害怕,就是……就是有些事我不知道好不好,不太確定……要不要去試一試。”
姬冥修語重心長道:“很多事都只有試過了才知道,你要是連試的勇氣都沒有,怎麼能知道這件事究竟好不好?”
“說的也是。”喬薇扒拉了一下小耳朵。
“需要說給我聽嗎?”姬冥修問。
喬薇望進他深邃的眼底,素心宗的事一幕幕閃過腦海,這人大概是自己這輩子能碰到的最好的男人了,如果連他都不可以託付終身,大概再也沒有誰能讓她託付終身了。
念頭閃過,喬薇把心一橫:“我想……”
剛說了兩個字,她手臂一扯,扯散了包袱,衣服刷刷刷地散落了一地,夾在兩條淡藍色的羅裙之間,是一條素白的大褻褲。
姬冥修眸色一深:“那是什麼?”
喬薇看著那條怪怪的褲子,心道我沒有這麼粗的腰啊,定定地看了半晌,莫名覺得它眼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一把將內褲抓起來,塞回了包袱!
姬冥修儼然已經“看清”了,小沒良心的,果真偷了他內褲!
忍住被許永清打出的重傷,丞相大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