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皇朝再無祭師,世間再無塔納。
皇帝的暴行引發了民間的暴動,朝廷最終沒能將暴動鎮壓下去,皇帝病死於嵩山之上,他的兒子死於亂軍之下,皇朝無後,自此瓦解。
塔納族儘管在歷史上扮演過無可替代的角色,但史書上關於它的記載並不多,只言它是個古老而神秘的民族,只是這個民族已經被屠殺殆盡了。
誰能料到在海域的一座無名島上,這個古老的民族再一次開出了奇蹟的生命之花?
喬薇一想到她娘居然來自這麼牛掰的古族,瞬間覺得自己也變得十分高大上了!
馬車停在了一扇大門前,塞納鷹跳下馬車,將簾子拉開,喬薇躬身走了下來,下來的一瞬,塞納鷹忽然古怪地將右手貼上左肩,給喬薇鞠了個躬。
喬薇就是一愣。
一路走來,塞納鷹是待她不薄,除了包吃包住還包拎東西,可彼此一直都是對等的存在,他忽然給她行了個禮,這是想幹嘛?還是說,這是他們的待客之道?
喬薇於是跳下了馬車,之後姬冥修也下了馬車,但塞納鷹沒有行禮,他挺直了脊背,一直到最後一個姬無雙也下了馬車,塞納鷹才帶著眾人進了院子。
這兒的屋子全都是用石頭做的,擺設也略有些原始,只是迎面而來一股古老而有質樸的氣息,讓人心生敬畏。
塞納鷹將眾人領進了一間相對奢華的屋子,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兩邊擺著木椅與木桌,桌上放著時令的果子,好幾樣喬薇都叫不出名字。
“你們隨便坐,我去通知我娘。”
塞納鷹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不多時,一個穿著異族服飾的中年婦女激動地走了進來,一把抓住喬薇的胳膊,目光炯炯地看著喬薇:“果然……果然……果然……”
三個果然一說完,便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喬薇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不至於讓她摔倒在地上,喬薇與塞納鷹將她扶進了裡頭的小屋,喬薇掐了掐她人中,又按了她幾處穴位,她悠悠轉醒,可沒說上兩句,再一次地暈了過去。
再喬薇“搶救”了她三次之後,她總算能正常說話了,她抓住喬薇的手,激動得淚流滿面:“你是傾兒的孩子……你是傾兒的孩子!”
喬薇張了張嘴:“傾兒……我娘?她不是叫沈青瑤麼?”
“沈青瑤是她的化名,她真名是賀蘭傾。”婦人摸上了喬薇的臉,哽咽道:“孩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長得……真像你娘……簡直和你娘年輕時一模一樣……”
婦人的手上有薄薄的繭子,摸得她臉頰刺刺的,卻很溫暖,喬薇有點喜歡。
塞納夫人道:“我與你娘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可以叫我一聲玲姨。”
喬薇乖乖地叫了聲玲姨,塞納夫人高興壞了,像看見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緊緊地握住喬薇的手:“阿鷹這一路沒嚇著你吧?他是我們納塞家最厲害的勇士,但他性子很孤僻,沒人願意與他相處,不是怕別人完成不了任務,我才不會派他去呢。”
喬薇:哪有親孃這麼貶損自己兒子的?
喬薇笑了笑,說道:“玲姨,我初來乍到,還不清楚這個情況,你們為什麼著急地來找我?我娘人呢?我以為是她讓塞納鷹來找我的。”
塞納夫人毫不客氣地瞪了兒子一眼:“你看你,你去找人,都不把話說清楚的麼?”
塞納鷹被老孃訓斥了,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但喬薇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不知不覺地變成了一股淡淡的暖意,看來再冷漠的殺手,在親孃的面前,也終究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塞納夫人抹了淚:“我這個樣子不好去招待客人,阿鷹,你快去招呼客人呀!”
塞納鷹十分聽話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