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一模一樣倒也不至於,冥修的五官更精緻立體一些,臉型、眉型都所有不同,可拼在一塊兒,就有了七八分相像。
見過胤王的人,都會懷疑景雲是胤王的孩子,可如果他們看了冥修的真容,大概不會認為孩子是胤王的了。
景雲有多像胤王,只會更像冥修。
唯一遺憾的是……
喬薇探出冰涼的指尖,輕輕地碰了碰他右臉上的一塊暗紅色火焰圖騰:“這是……胎記嗎?”
“不是。”姬冥修將自己最醜陋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是不是嚇到你了?”
喬薇搖頭。
姬冥修淡淡牽了牽唇角:“我體質異於常人,體內有一股自己無法壓制的內力,我師父用藥物將它封住,後遺症就是留了一道難看的‘胎記’。”
這痕跡若是長在別人臉上,定是難看又膈應的,但他“花容月貌”,這團火焰非得沒削弱他的顏值,反而讓他多了一分妖冶。
“因為這個你才戴面具嗎?”喬薇輕聲問。
姬冥修雲淡風輕地說道:“一半一半吧。起先我師父是用藥物控制我的內力,但隨著我年歲的增長,它也變得越來越強,藥物再難壓制,我師父便託人從北域鑿了一塊極寒之玉做成面具,能剋制它的躁動。”
從小就得戴著面具過活,面具沒了,性命也危險了,這麼一想,喬薇覺得他怪可憐的,換自己終日提心吊膽,早不知崩潰多少次了。
姬冥修說道:“那晚的事,我確實是不記得,但凡我記得一點,都不會不去找你。”
喬薇小聲嘀咕:“現在……也不晚。”
你來得太早,那人就不是我了。
“我以為你會怪我。”姬冥修說。
喬薇抿了抿唇,將鬢角的髮絲輕輕攏到耳後:“我沒資格怪你。”
姬冥修眸子一眯:“所以那晚的確是你強了我?”
喬薇想也不想地道:“沒有!”
姬冥修笑:“沒有你怎麼那麼心虛?”
“我不是心虛。”而是當年被“欺負”的人根本不是她,這幾年受盡冷眼的也不是她,她自然沒資格去怪罪他了。可這些,她要如何向他解釋?
姬冥修慢悠悠地說道:“喬幫主,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撒謊的手段並不高明?”
喬薇百口莫辯。
得知自己被“強上”的丞相大人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二人間的拌嘴,多少衝淡了些“一夜夫妻”的尷尬,只是一想到身邊這個人,曾經與自己做過世上最親密的事,心頭仍會冒上一股詭異的不自在。
“我……我去看看水燒好沒。”喬薇尋了個藉口,出了臥房。
這種事不能細想,細想就會尷尬,得虧是都不記得,可也正因為不記得,連回憶的空間都沒有,完全把不準那晚到底有失控,這麼一想,只會更尷尬。
喬薇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打算等他走了再過去。
姬冥修卻在屋裡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她,親自尋過來了。
喬薇裝模作樣地往灶裡添了一把柴火。
火光映在她臉上,遮了頰上異樣。
姬冥修比她淡定,畢竟他不是第一日得知自己睡了一個女人的事情,已經有了充分的時間去消化那晚的各種狀況,不過她這麼尷尬,他被感染,也生出了一絲不好意思。
廚房的火越燒越旺,柴火噼啪一聲,炸出幾道火星子。
二人誰也不說話,尷尬程度不自覺又升了一級。
“你……”
“我……”
喬薇與姬冥修同時開口,又同時打住,喬薇抿唇,等他先說,他也在等喬薇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