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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良機
凡遙笑了笑。
那邊自來熟的蘇筠,已經拉著韋猛一道兒,領著楚家村的一眾人,進山寨子裡去了。
段怡瞧著,對凡遙的妻子珍娘道,“玉衡可還好?”
她還記得,當初她同崔子更自五平山的山道滑落進去,追著段思賢進了楚家村,遇見的頭一個人,便是騎著食鐵獸的小娃娃玉衡。
她倒是也想騎食鐵獸出征,可是靈機太廢,只能做做夢了。
後來她的傷,還是珍娘給治的,她還瞧見了她的破爛衣衫,拿了自己的給她換了。
說起來,她在楚家村,接收到的,幾乎都是善意。
珍娘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他很好,跟著夫子啟蒙了。我來這裡,是想跟著祈郎中學醫術的,敖敘說他醫術高明,尤其擅長解毒。”
段怡微微一笑,對珍娘不由得好感倍增。
珍娘見她同預想的不同,忍不住問道,“你不覺得,我不是因為要照顧凡遙,所以出來的,有些不守婦道麼?”
段怡攤了攤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袍,“男子三妻四妾,喜新厭舊,怎麼不說他們不守夫道?我佔山為王,還想要瓜分天下,姐姐可覺得我不守女子之道?”
珍娘輕笑起來。
段怡衝著她眨了眨眼睛,同珍娘並肩而立,朝著那寨子裡走去。
珍娘瞧著,卻是腳步不著痕跡的滯了滯,讓段怡先走了小半步。
珍娘剛一進寨子,一個黑白相間的身影,便猛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段怡瞧著,不由得羨慕紅了眼,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逆子平日見我回來,都是睡得不省人事,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珍娘彎下腰去,將靈機抱了起來,在手中掂了掂。
“你把它照顧得很好,重了許多,身上的毛也很白很乾淨。在寨子裡的時候,所有的食鐵獸都是我接生的,小時候也會照看訓練它們。”
珍娘說著,提溜住了靈機的後脖子,將它放在了地上。
“這麼大了,啷個還要抱?又不是小娃娃”,她說著,看向了段怡,“你莫慣它,它就是懶得很。”
段怡見靈機抖了抖毛,委屈巴巴的在她腿上蹭了蹭,心疼的將它抱了起來,摸了摸它的頭。
她倒是不想慣啊!
可架不住這是食鐵獸啊!誰能頂得住一隻食鐵獸的撒嬌!
她就像是見了蘇妲己的商紂王,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慣它!它要啥都給它!
珍娘瞧在眼裡,不多加勸說了。
這世上都有人願意同蛇成親,那麼段怡將坐騎當兒子養,也不算稀奇了。
白駒過隙,一晃今日已是除夕。
段怡坐在那瞭望的哨塔之上,薄薄的旭日落在正在出操的段家軍身上,像是度了一層金光。
祈郎中說得沒有錯,凡遙同敖敘等人的到來,簡直就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他們個個擅長打造兵器同甲衣,短短時日,青牛山已經鳥槍換炮,終於所有的人都穿上了火紅的甲衣,拿上了趁手的兵器。
先前如同囚衣一般的外衣被擋了起來,土匪出身的眾人身上那種不良氣息,一下子被掩蓋住了,倒是顯得人模狗樣起來。
興許是那夜殺的豬,煮的肉太過香濃,又興許是凡遙顯得太過純良。
祈郎中領著凡遙同蘇筠,到附近的村鎮招兵買馬,陸陸續續的,竟是又招來了約莫五百來號人。如今這山頭之上,能打的戰士已經有八百眾。
段怡朝下看去,清幽的青牛山上,烏泱泱的一片人,像是火紅的螞蟻一般,一齊吶喊,竟是也喚出了一股子氣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