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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並不意外,“早就看出來了,若你會武功,早就殺出來了,如何還在城樓上站得穩?”
申慧長舒了一口氣。
她想著,先是轉過身去,朝著城樓上的申成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站起身來,朝著段怡半跪下去,抱拳道,“申慧願意為主公效命。”
段怡微怔,將申慧扶了起身。
“可帶了繩索,將那二人捆了。”
申慧眼眸一動,便有那富水軍怯生生的遞上了繩索來,她接過繩索,朝著那李濟走去。
李濟早已經將長劍扔在了地上,見狀就地一滾,想要將那長劍撿回來,剛握住劍柄,卻發現段怡已經踩在了那劍身之上。
他憤憤的鬆了手,罵道,“士可殺不可辱,段怡你要捆自己的長輩,就不怕天打雷劈!”
段怡挑了挑眉,無語的看向了李濟,“不要無能狂吠了,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看我祖父,可曾多嘴一句?”
李濟慌亂之間,這才想起,今日的段文昌簡直是安靜如雞,彷彿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他想著,怒道,“岳父大人,你就由著段怡這般?這簡直是有悖綱常。”
段文昌嘆了一口氣,“捆你又如何?早在劍南的時候,她便捆過我了。”
李濟一時語塞。
“戰場無父子,更何況是姑父呢?”段怡說著,拿了繩索,將李濟捆了個嚴嚴實實的。
段文昌見她沒有捆他,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跟在李濟後頭,隨著段怡一起朝那富水城中行去。
城中空蕩蕩的,百姓們都藏在家中,不敢出門。
段怡沒有言語,徑直的上了城樓,走到了那申成身邊,她趴在城樓的憑欄處,朝著下頭看去。
這富水城前,屍橫遍野,被亂箭射死計程車兵們,像是一隻只的刺蝟。
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光是鄧州軍,還有許許多多自己人,有青牛山上那些從良的土匪,也有剛剛才聽了韓大善人的勸解,投了她的竟陵軍。
“程穹,咱們修整一段時日罷。”
不知道何時跟上來的程穹,聲音輕柔了幾分,“一將功成萬骨枯,莫要鑽了牛角尖。”
段怡沒有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我便是那驢子,也沒有這麼使喚的。”
甩手掌櫃
程穹聞言笑了出聲。
他說著,眼波流轉,朝下城樓之下的趙準之瞧去。
思慮了片刻,到底沒有瞞段怡。
“今日我被那趙準之詐了。他那什麼甲乙丙丁的奇怪口令,根本就不是什麼破陣之道。而是他瞧出來我知曉我們剛收下竟陵軍,磨合不夠。”
“是以陣法變幻之間,容易有人行動遲緩,露出破綻來。唐州軍氣勢洶洶……”
段怡鄙視的看向了程穹,“所以你就虛了,立馬變幻了陣型,著了人家的道?”
程穹耳根子一紅,倒是一臉光明磊落。
“沒錯,我同你說這些,一是不想趙準之被低估了,二是你不說修整之事,我也得提。今日咱們在富水大敗李濟,並非只是多下一城這麼簡單。”
“待馴服了那群兵,李濟手中的鄧州,唐州,隨州,皆入你囊中。”
程穹跟著周道遠學了這麼多年的兵法之道,並不是徒有虛名。
若擱武林之中,那便是名門子弟,正派高徒。
“如今在這山南東道,唯有襄陽同江陵,能與我們一戰,已經是三足鼎立之勢。”
段怡看著程穹一本正經的侃侃而談,突然插嘴道,“我有一個疑問,咱們初次對戰,瞧你說崔子更那話,也不像個正經人。怎地如此,竟是成了高潔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