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段怡眯了眯眼睛,將長弓遞給了一旁的申慧。
現場明明有數萬人之眾,卻是雅雀無聲,春日的暖風將段怡的碎髮吹得飛起。
緊接著便是段家軍氣吞山河的歡呼聲。
段怡挺直了脊背,露出了一抹微笑,悄悄的將手背在了身後。
靠!裝過頭了!
這一招威震八方的箭法,簡直是使出了她的洪荒之力,那手指頭都被弓弦劃破了,若不是萬眾矚目之下,她此刻恨不得原地跳腳,然後對著手一頓猛吹。
雖然這招看起來玄乎,但其實屁用也沒有!
便是那穀雨不敲狼牙棒,那長箭亦是到不了城樓之上,眾人只驚歎箭支倒推,像是戲法一般,卻是沒有發現,那箭已經搖搖欲墜,即將要崩裂開來了。
都是習武之人,她又不是什麼天神下凡,更不是神力無限的李元霸。
這般迅猛的表現,全因為她出手了兩回,在從申慧手中拿弓之前,她便已經先出手了四枚銅錢。
搭弓射箭要使箭支飛向精準的不同方向有些難,但是甩銅錢,暗器功夫稍好的人,都能夠做到。在那荊玉的箭離弦的一瞬間,她便知曉申慧對付不了,銅錢出手。
緊接著,才是長箭。
短短瞬間,荊玉那四支箭,遭受了兩次重推,這才有了先前神奇的一幕。
城樓之上的沈青安果然變了臉色,他一把扶起了跌坐在地的段嫻,朝著眾人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又言這天下,定是姓陳的大周王朝?”
“我沈青安替天行道,做了同諸位在各道做的同樣的事情,又有何值得討伐?”
“各位不管是誰來同沈某人交戰,那都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除了那陳鶴清之外,我同諸君無仇無怨,我們又何必生死肉搏?”
“倒不如各自雄霸一方,諸侯皆歡喜!”
沈青安說著,不等眾人回答,袖子一甩,領著眾人便下了城樓。
先前還裝模作樣敞開著的城門口頭,突然湧出了大量的軍馬,他們擺出了陣仗,護著那城門緩緩地關上。
段怡朝著四周看去。
所有人都按兵不動,即便是那駐紮在東北方向的陳鶴清,都像是適才被那蟲子打怕了似的,不敢上前來。
在那西北方向,段怡扭頭瞄去,只見那邊的大馬上,坐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他生得一張標準的國字大臉,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兩條眉毛,十分的粗壯,黑得像是炭條一般。
同旁人頗短的眉毛不同,他那眉毛生得長長的,若是他死了,段怡覺得收屍的時候,她能把他的眉毛編成麻花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