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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願嫁我
賀章一個激靈。
他突然意識到,崔子更不是崔大郎,他是十來歲便領軍出征,刀口舔血的人。
他想起先前在屋子裡,說的那些狂妄自大的話,心中一寒,竟是生出幾分後怕來。
什麼叫做送上門來作死,他這就是啊!
賀章想著,一把抓住了賀淮南的手腕,拖著她落荒而逃,快步的朝著門外奔去。
崔子更拉著段怡的手,瞧著二人的背影,另外一隻藏在袖子裡的手,突然一動,一根閃著光,細細的銀針飛了出去,直接扎進了賀淮南的後腰裡。
賀淮南感覺身後一痛,剛想停下,奈何同他們一起進城的淮南軍近衛們,已經將二人團團護住,擁簇著離去了。
段怡瞧著,好奇的看向了崔子更,“你扎她作甚?”
崔子更抓起段怡的手,看著上頭的細密的血窟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使毒我也會。進屋去,我給你上藥。”
段怡將手抽了回來,對著天照了照,“就這?你再說兩句話,它都要癒合了。”
一旁的崔惑瞧著,朝著二人擠眉弄眼起來。
段怡瞧著,差點兒停止呼吸,她忍不住出聲道,“您能有點美人兒的自覺麼?這就像我吃豬蹄膀,卻發現上頭已經被人咬了一口一樣啊,痛心!”
崔惑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他說著,手又忍不住朝著鼻子伸去,一旁的崔夫人踩了踩他的腳背,拉著他快步的離開了。
院子裡突然變得靜悄悄的,只有靈機還在那裡,自顧自的玩耍,絲毫不知道這裡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上藥”,崔子更說道。
段怡無奈,跟著他朝著屋子裡頭走去,“你就不怕放虎歸山,等那賀章出了城,立馬叫淮南軍攻打蘇州城。”
崔子更搖了搖頭,“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現在已經討不到好了。”
“同樣,我們若是現如今同他們打這一仗,也一定會十分的慘烈。所以,他會明白,我們這是各退一步。”
“等修整好了,我們就去拿下淮南道。”
段怡對此並不意外。
他們都不是感情用事之人,這打仗更不是一時意氣。
每一場戰爭,都是以人命為代價的。
他們從黔中出來之後,一路奔襲,幾乎沒有停歇。打下烏程之後,又趁熱打鐵,來了蘇州。
幾番奔波下來,軍隊已經是疲憊不堪,每個人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些傷。
而且這支軍隊,太過於駁雜,有江南西道的蘇家軍,就他們精挑細選的黔中軍,有程穹的烏程軍,有崔子更的嫡系舊部玄應軍,還有周道遠手下的蘇州軍。
這麼一支疲憊的雜牌軍,就算能夠打贏淮南軍,那肯定也是傷亡慘重。
為長遠計,逞一時之氣,不值得。
崔子更說著,拿出了藥箱來。
他將段怡按坐在了椅子上,細細的給她清理起傷口,上起藥來。
那藥粉抹上來的時候,段怡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將手縮了縮。
“那鞭子剌在手上都沒有這麼疼,你這分明就是謀財害命!還是說小崔將軍反悔了,又想做人家的乘龍快婿,幫人家再剌我一回出口氣?”
崔子更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段三姑娘說過的親,一個巴掌都數不過來……某可從未唸叨。”
崔子更說著,不由得酸溜溜起來。
“那現在是鬼在唸叨?”段怡說著,用另外一隻好手,拍了拍崔子更的肩膀。
“說起來,你這次想差了。你若是娶了賀淮南,那簡直是不費一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