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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信崔子更,而是這個世代,在大周朝,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
而是她段怡,眼睛裡永遠揉不了一粒沙子。
他們所想的,所要求的,本就是不同的。
除非當寡婦,不然她沒有信心,為這種無聊的事情,耗費半點心神,去爭鬥一輩子。
到頭來就算是勝了,也要被崔子更身邊的人,怨恨的喚上一句妒婦。
崔子更沒有說話,段怡說得沒有錯。
晏先生還有崔惑,都覺得這是一門不錯的親事。不過他不同意,他們便沒有多言了。
段怡說著,又搖了搖頭。
“崔子更你在沒有拿回江南道的時候,不向我求親,不就是覺得一窮二白,不配開口?”
“在我眼中,我同你,並沒有什麼不同。我也不會在自己一窮二白的時候,成為任何人的附庸。
“我若是今日嫁了你,世人皆道你情深,提到我段怡,只會說走了狗屎運的狐媚子。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又有誰還會記得,我曾經統領劍南道,殺退周天子的雄兵?”
“旁人樂意做那菟絲花,跟著青藤直上青雲。可我段怡不會。”
“我若有那凌雲志,即便是生在石頭縫裡的野草,也自會一步一步的,頂開石頭,直上雲霄。
她若是同崔子更成親之後,跟著他打江山。
軍中人看她,便再也不是段將軍,而是崔夫人了。
雖然只是名號不同,但其中之意,天差地別。
段怡說著,認真的說道,“你既心悅於我,便知曉,我段怡是怎樣的人。”
“天生就是這麼自私自利,不會為了任何人,委屈我自己,即便是你,也不可以。”
崔子更卻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眸光一閃,“這麼說來,段怡你並非對我無意,而是覺得時機不對。”
段怡一梗,不是!姑奶奶說了那麼多豪情萬丈的話,窗外的靈機聽了,都要抬起它尊貴的頭顱誇讚:看,比食鐵獸愛吃的筍還直,比竹子還百折不屈的女人!
結果到了崔子更的耳朵裡,變成啥了!
“那麼,段怡,某等著你拿下半個天下,再來求親。到時候,千百個賀淮南,加在一起,也不夠你嫁妝多,誰會敢來獻醜?”
“到時候你是手握百萬雄兵的段將軍。文武百官世家王族,我叔父同晏先生,瞧見你便瑟瑟發抖,便是我想添人,他們都會一個大耳刮子扇過來。”
“主公你想死,我們還想活呢!你看那會兒,時機可好?”
荊州來信
段怡嘴巴張了張……
不是!無法辯駁是怎麼回事?
她想著,清了清嗓子,哼了一聲,“我得了半壁江山,自己逍遙快活,還要你作甚?”
崔子更輕笑出聲,“要我給你燒紅燒肉?梅乾菜放很多。”
他說著,拿起一旁小爐上煮著的酒,給段怡倒了一盞,又將自己面前的滿上了。
見他端起酒盞,段怡遲疑了片刻,亦是端了起來,兩人輕輕一碰,一飲而盡。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段怡偷偷鬆了一口氣,嘴又忍不住欠欠的,“你臉皮這般厚,我還以為你要說那我便入贅你段家,從此樁樁件件聽你的,便是那飯再硬,也能給他煮軟了。”
崔子更搖了搖頭,又給段怡滿上了酒。
這酒乃是青梅酒,不怎麼濃烈,便是小酌幾杯,也無妨。
“你既要做那登天藤,又豈能瞧得上菟絲花?”
崔子更深深的看了一眼段怡,又同她碰了碰杯盞。
段怡將那酒一飲而盡,空杯盞放在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