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沒有人認為她在撒謊,因為他們初初進來的時候,雖然有些慌亂,可沒有一個人身上沾了血,甚至頭髮毛都沒有亂,這說明外頭的白鳥,的確是沒有攻擊他們。
“祈先生不是名士麼?段怡跟著你這麼多年,就學到了這麼低劣的離間之計?”
段文昌整了整衣冠,看上去頗為淡定。
被點了名的祈郎中,眼睛瞬間就亮了,“切,我正愁這種境況下,沒有武功的弱雞沒臉開口,憋得要命了,你就撞了上來。”
他說著,抬手對著段文昌那群人點了點,“得了吧,就這麼幾個焉了吧唧的歪瓜裂棗,有什麼好離間的?你見過有人對著雞籠子,搞離間麼?”
“畢竟河山印誰都想要,哪個不想升官發財,能封侯拜相的,哪個不是心比比干多一竅,肚子裡全是彎彎繞繞的。都是姓段的,分了兩撥兒,橫也是贏豎也是贏……”
“嘖嘖……”
他說著,撣了撣袍子上的灰,“虧得我身上只沾了點灰,不像某些人,頭髮上還粘了鳥屎,看也看不著,摸也不敢摸,好難受……好難受……”
段怡同崔子更聽著,默契地離祈先生遠了些……
大爺,您戲精附體了麼?說話姿勢妖嬈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段文昌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要往頭上探去,一旁的三皇子,卻是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段文昌知曉自己中了計,臉黑如鍋底,再也不言語了。
墓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段怡環顧了一下四周,心中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她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受著,卻是感受不到任何一個方向,有風來。
這是一個密室。
“老鬼兄,沒有想到,又見面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咱們這一行的規矩,你也曉得的。今日各為其主,我也不過是拿錢辦事。”
正在這個時候,坐在三皇子旁邊的那個白麵中年人,站了起身,段怡聞聲睜眼,一眼瞧去,正是那日在老鬼家中瞧見的他的“新救命恩人”黃雎。
想來段文昌之所以沒有尋錦城本地的那些老江湖,就是因為他有了黃雎。
他大鬍子遮面,生得有些不健康的白,腰間懸掛著一把彎刀,一開口便是一股子江湖氣,“這個大墓,看上去頗為詭異,同某之前走過的那些,建制都十分的不同。”
“先前進門的壁畫,你也瞧見了。我懷疑應該乃是劍南某些隱世小族的祖墓。這才剛剛下墓,我們已經死了許多人了……”
“這裡是一個密室,我們先前已經一寸寸的摸索過了,並沒有找到機關所在。原路返回也不行,那大鐵球隔一陣子就會滾出來,除非咱們直接出墓,否則那邊便是死路一條。”
他說話帶著濃重的北地口音,嗡嗡嗡的,聽得人忍不住掏耳朵。
老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衝著他抱了抱拳,“待活著回去,再與黃兄共飲。”
段怡聽著,走到了牆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現在追究是黃雎做了尾巴跟了他們來,還是他有真本事在,亦是憑著殘圖尋到了墓地,都毫無意義。
河山印就在那裡,誰能拿得到,才是真本事。
“其他牆面我都看過了,並沒有什麼發現”,段怡正瞧著,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她仰起頭來,衝著崔子更點了點頭,先前她同段文昌說話的時候,崔子更已經命令手底下的人,仔細搜尋這間密室了。
她想著,頭仰得更加徹底了一些,朝著那屋頂看去,崔子更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將手中的火把舉高了些,可抬手的瞬間,卻是大駭,手像是一把鐵鉗一般摟住了段怡的腰,將她猛的一帶,朝著這密室的一角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