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再次傳遍整個祠堂。
她尖銳的聲音在這莊重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高禹川的臉色愈發陰沉,很明顯,他心中的不悅已經到達了頂點。
沈瑤初察覺到高禹川的情緒,趕緊伸手壓住高禹川的手,輕聲提醒:“別在這裡吵。”
沈瑤初的聲音很輕,可落到顏卉芸耳朵裡,就是在拱火!
顏卉芸不但沒有冷靜,反而更加憤怒了。她猛地轉身,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沈瑤初。
下一秒,顏卉芸已經衝了過來,直接從沈瑤初手裡把點燃的香搶過來,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香枝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砸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瞬間四分五裂。
見狀,整個祠堂裡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沈瑤初也微微愣了神。
高禹川的臉色更是陰鬱地彷彿能滴出水來,他抬手要去抓顏卉芸的手腕,沈瑤初眼疾手快,將他的手拉回來,攥在掌心。
這時,一直在點香的高僧走了過來。
高僧面容平靜而莊重,他微微搖頭,說道:“不可在祠堂內動怒。這裡是祭拜祈福的地方,需保持寧靜和敬畏。”
高僧雙手合十,微微垂首,目光平和地看向顏卉芸,緩緩說道:“女施主,此處乃神聖之地,祭祖之時當心懷敬畏與虔誠。嗔怒與爭執只會擾亂這方寧靜,也會冒犯先靈。莫要讓一時之氣矇蔽了心智,放下執念,方得安寧。”
顏卉芸還想繼續發難:“憑什麼不讓我說?”
高僧說道:“今日眾人齊聚於此,皆為緬懷祖先、傳承家族之德。你這般行為,有違祭祖之本義。且不可輕信謠言,更不應以無端之責加諸他人。若有疑慮,可待日後心平氣和之時再做探尋,切不可在此處造次。”
顏卉芸知道,再吵下去,對方就不會讓她繼續祭祀了。
雖然厭恨沈瑤初,但她還是知道要以祭祀祈福為重,便閉了嘴。
她狠狠地看了沈瑤初一眼,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敵意。
高禹川神色凝重,沈瑤初握住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安撫著他。
眾人沉默片刻,隨後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都意識到在這神聖的祠堂中,不應再讓爭執繼續下去。
顏卉芸拿了香進去祭拜,高僧則再次點香,遞給沈瑤初和高禹川。
兩人接過香,往裡走去,眾人也依次上前,重新拿起香,神色莊重地準備進香叩首。
香菸嫋嫋升起,在祠堂的空氣中瀰漫開來。
眾人依次跪下,虔誠地叩首,開始了莊嚴肅穆的祭拜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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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香叩首結束後,眾人從祠堂緩緩走出。
沈瑤初和高禹川並肩走出來,庭院兩邊很多人在等著,準備接下來的環節。
沈瑤初站在高禹川身側,卻能夠感覺到周圍極不友好的視線。
她側眸看過去,顏卉芸就站在不遠處,眼神中燃燒著怒火,彷彿要將沈瑤初燒成灰燼。
看來,沈瑤初祭祖這件事,著實讓她很不高興。
沈瑤初本想忽視她的眼神,可高禹川卻先她一步做出了反應。
他眉頭皺著,邁步上前,擋在顏卉芸面前。
顏卉芸冷哼一聲:“怎麼?想明白了?知道自己不該替這種人出頭了?”
高禹川聲音冷冽:“為什麼針對她?”
顏卉芸看向高禹川,陰陽怪氣地說道:“為什麼?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因為她爸爸是殺害你媽媽的罪犯!”
她上下打量沈瑤初一眼,眼中滿是鄙夷:“她當時賣祖宅,是不是就是心虛怕被報復?現在又來祭拜,肯定就是良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