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此一個字,高禹山就擰著眉頭,薄唇緊抿,不再說任何話了。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
夏奕竹的眼睛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高禹山……在叫她?
夏奕竹的身體猛地僵住,整個人彷彿凝固在了空氣中。
隨後,淚水毫無徵兆地奪眶而出,劃過她蒼白的臉頰。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喉嚨處湧起的哽咽堵住,只能發出一聲微弱的抽噎。
“我在……我在這裡……”夏奕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顫抖。
她的手緩緩抬起,握住了高禹山冰涼的手。
觸到他肌膚的一剎那,所有的猶豫、害怕都化為了烏有。
管他嫌不嫌棄?
只要他還活著不就好了嗎?
等他好起來她再走,也不遲!
*****
————
從醫院出來,夜幕已經降臨,城市的霓虹燈在黑暗中閃爍。
高禹川和沈瑤初肩走在醫院外的街道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一路上,兩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氣氛有些凝重。
剛剛經歷了高禹山的手術,此刻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許疲憊。
沈瑤初緩緩撥出一口氣,眼中透著愧疚。
“今天要不是禹山……”沈瑤初斂了斂眸:“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沈瑤初的聲音裡,滿是自責。
高禹川沒有說話,沈瑤初以為他不高興了。
想來也是,以前她和高禹山多說幾句話他都吃醋,今天她一直跟著高禹山,守著高禹山,直到夏奕竹來照顧她才願意走,高禹川這麼愛吃醋,肯定氣死了。
沈瑤初趕緊解釋道:“他救了我,我又是醫生可以幫上忙,就算他不是高禹山,是個陌生人我也會……”
“不用解釋了。”
高禹川聲音很沉,沈瑤初心下一緊。
她抬眸去看他,只見高禹山長睫微垂,看不清神色。
高禹川頓了兩秒,又道:“他為救你而受傷,你擔心是應該的。”
沈瑤初怔了怔,高禹川的話裡竟然真的沒有任何一絲陰陽怪氣的意思。
可看他下頜緊繃的模樣,沈瑤初突然就明白過來了什麼。
她看向他,柔聲問道:“你也擔心他的吧?”
“……”
高禹川眉間微皺,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看著高禹川稜角分明的側臉,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清冷。
他明顯是在嘴硬,他就是擔心了。但他不承認,她也就不拆穿。
“你不擔心就好。”沈瑤初輕聲說道:“我把銳鷹的事都告訴他了。”
高禹川:“嗯?”
“他說他查到的兇手,明明是我的爸爸。”沈瑤初聲音輕柔:“他其實也在查這件事的。”
高禹川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