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橋走去,正要右轉時,沈瑤初突然,慕以安正在右前方,和幾個女人起了衝突。
距離不遠,沈瑤初一邊走一邊能聽見她們在說什麼。她拎著應急用品箱,想快些離開。
慕以安抓住了那個刺她的女人的胳膊,一時引爆了兩方的戰爭。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慕以安的前面。
那個人的出現,讓沈瑤初的腳步頓住了。
——是她的丈夫高禹川啊……
高禹川好像一堵牆,牢牢擋在慕以安身前,將他護在身後,不讓別人傷害到她。
他眸色微沉,氣勢凌人。
“違反規定最多停飛3個月,毆打副機長,丟工作還會被行業拉黑。”
高禹川的級別和慕以安自是不同,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幾個空乘害怕了。
“算了,走了。”
幾人眼中雖然還有不服,還是拖著行李箱走了。
人影消失,高禹川蹙著眉頭,嘴唇扯成一條直線,正要離開時,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拎著白色醫療箱的沈瑤初。
他望著她時,她正神色清冷地看過來,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匯,平日倔強又明亮的眸子,此刻也變得黯淡。她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他從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剋制的失望之色。
她怔楞片刻,忽而移開了視線,不讓他看到她眼裡努力掩藏的情緒,艱難地握緊了手中的醫療箱。
不待他反應,她已經率先右轉離去。
想到眼下的情形,她大約是都看了去,他為慕以安出了頭,不知她是想象得什麼情形。高禹川發現,自己竟然不想被她誤會。
見她要走,他幾乎是下意識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沈瑤初。”
三個字清脆擲地,讓在場的人都循聲望了過去,只有被叫的當事人沈瑤初沒有。
夕陽西沉,夜色將臨,兩種光亮過度著日夜奇妙的交替,停機坪被染成殘紅藍紫,好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沈瑤初走得很快,沒有一絲猶豫,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廊橋裡。倒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中年人,回頭偷看了高禹川和慕以安幾眼。
高禹川回想著她眼中最後那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沈瑤初這是,討厭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