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發出一陣低沉的冷笑,“你準備多久去打掉孩子?”
沈瑤初正在抓撓手背的手指一用力,竟然將手背上的紅包撓破了,兩道冒了血珠的紅痕赫然出現在她白皙的面板上。
手背上瞬間火辣辣的疼。
雖然離婚是她提出的,但他這麼直白地問她多久去打掉孩子,她得承認,她的胸口還是有種窒息的痛感。
她緊緊地攥著手指,恍惚地望著高禹川,幾秒後才清醒了幾分,抿了抿唇說:“最近接連上班,沒有時間,等我閒下來。”
高禹川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冰冷陰鷙,泛著瘮人的幽冷。
“時間倒是安排得挺好,不耽誤工作。”高禹川冷笑:“既然只是想要錢,為什麼當初不直接說?何必結婚離婚這麼麻煩?”
沈瑤初聽到這裡,才明白他話裡的鄙夷來自於什麼。在他眼裡,不論是她決定結婚還是離婚,都是為了錢。
她微微側過頭,不想讓高禹川看到她此刻眸中湧起的水汽。
她努力地調整呼吸,終於將鼻端那股酸意壓了下去。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因為她痴心妄想。她想留下和他交融的血脈,想這個世界上也有一點能證明他們關係的證據,她想就這樣留在他身邊,想看看日子久了,他有沒有可能會愛上她?
……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她此刻終是明白了,高禹川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慕以安,對待其他的女人,他的心就像岩石一樣冷酷,她永遠也不可能捂熱。
她抿著唇,努力有風度地牽動唇角:“抱歉,是我的失誤,讓大家都不開心了,好在快結束了,我會盡快處理的。”
高禹川見她態度這般恭讓謙卑,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沈瑤初,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什麼?”
“說以後不見面了,結果沒多久就來問我要不要這個孩子。當我決定要這個孩子了,你又要拿掉孩子,結束這段關係。”高禹川的眸色越來越深,如同冰凍的深潭,毫無溫度,“沈瑤初,你在耍我嗎?”
高禹川劍眉緊皺,他來回踱著步,半晌終是煩躁地沉下頭,從口袋中拿出香菸,在手心磕了磕,煙盒裡掉落了一支出來。
打火機按動的聲音十分清脆,火苗幽藍,不一會兒就點燃了香菸。他淺淺啜了一口香菸,煙霧朦朧,他瞳眸裡的冰冷卻沒有絲毫緩和。
嗆人的味道讓沈瑤初感覺到喉頭乾乾的,有種想要咳嗽的感覺。
這是沈瑤初懷孕以後,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抽菸。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他頓了頓聲:“沈瑤初,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他低沉的聲音進入她的耳朵,將她心裡建設的一切一切都擊得七零八落。
她抬眸,他的輪廓在煙霧中,好像隔了一層的朦朧畫面,似夢似真,她分不清。
胸腔裡藏著的情愫,她垂了垂眸:“你確定,你想聽我的真心話嗎?”